柳静颐提示。
荆子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兰鹤谦。
“主子,还有一件事让属下觉着很奇怪。”
柳静颐补充道,“薛大人的衣服。
现在薛大人尸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一件月白色的碎花圆领袍服,可这袍的下摆过于长。
薛大人身长七尺,可这件袍服足足有九尺。
这衣服并不合身。”
“死者的衣服并未破损,可以推测,凶手是直接在死者身体上进行切割,划完所有切口之后,再给死者穿上衣服,将死者埋入土中,凶手是想让死者活活疼死。”
“主子,由此可以推断,凶手对死者抱有极大的怨恨,凶手像是在发泄多年的怨恨,一朝见到仇家,这胸中的恨意便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柳静颐冷静的分析,“所以才用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折磨死者。”
“主子,还有一事,当日属下在药田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甘,那是一种由甘草、百合混在在一起的煎好后气味。
薛大人的衣衫上也被沾染上了这种气味。
但是当日去百合村,属下并未闻到这股气味。
属下认为,当日凶手就在药田的不远处着我们。”
听闻柳静颐的推断,荆子言若有所思的说道:“薛大人才上任两个月,能与何人有仇?”
种种谜团在他心中中升起。
“静颐,明日你去查一下长咳镇前正长魏明礼和纪耀祖家的少夫人。
听唐子卿说,少夫人是孤女,流落至此。”
“是。”
其实柳静颐也想再去一趟现场,死者身上那不合尺寸的衣物令她十分在意。
除了勘察现场,她对百合村的咳症也十分在意。
虽说焦大人下令开设义诊,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夫也愁无药,而这咳症,从病例上来,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而是缺药。
柳静颐刚要离开,便被荆子言再次叫住:“对了,溪柳镇的正长唐子卿曾患咳症,但已经痊愈,据她说,是有幸买到了药,为他诊病的益合堂的兰鹤谦。”
“又是这个兰鹤谦!”
柳静颐有些意外,“可他哪儿来的药呢?”
荆子言沉声叮嘱道:“静颐,你也是大夫,大夫之间可以互相切磋,焦大人要设的义诊,少不了这位兰大善人帮忙!”
“是,属下明白!”
“去吧,明日去百合村时把紫苏带上,注意安全!”
柳静颐向荆子言拱手行礼后回房。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从百合村回来便一头扎进验尸房,午膳尚未用,着紫苏为她准备的晚餐,才感觉肚子有些饿,急忙狼吞虎咽起来。
吃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紫苏,你为主子准备饭菜了么?”
紫苏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已经准备了。
只是不知道公子何时回来,便一直在灶台温着。”
“这会儿主子应该已经回房了,你去给主子送过去吧。
回来再吃。”
陇右不比柳州,荆子言此次之带了寒澈和墨雨,柳静颐能来,是因为她的医术,荆子言身边不能缺了大夫。
紫苏是她求了荆子言半天才求来的。
可柳静颐只算属下,算不上女眷。
幼惜姑姑并未跟来,荆子言的饮食只能由柳静颐来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