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其中的猫腻在绮香阁内。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绮香阁内的每一个细节,床缝里现的纸条,床缝……床缝……那字迹的确是半夏的,半夏为何要把纸
塞在床缝里,她要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熬到卯时,一宿未合眼的柳静颐迫不及待的拉着紫苏去大理寺报案。
柳静颐此时的身份是焦震的府医,此时的焦震是京官,京官家中的案子,的确归大理寺管。
腊月的卯时,天还灰蒙蒙的,晨露打在身上格外寒凉。
柳静颐只着一件长衫,一路小跑的来到门口。
未曾想,荆子言已经在荆宅门口等候。
柳静颐吃了一惊,上前拱手行礼:“主子。”
“免礼,随我一同去大理寺的公廨吧。
我知道你担心半夏,上车吧。”
说着荆子言上了马车,柳静颐未犹豫,紧跟着也上了马车。
马车中早就备好了点心和热茶,可柳静颐此时无丝毫眼力见,一心扑在半夏身上,忘记了给荆子言斟茶这事儿。
荆子言见柳静颐指望不上,无奈之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主子,半夏留了纸条,说丹枫院有鬼。”
荆子言的手一滞,淡声道:“你可知道,这丹枫院是谁的产业?”
柳静颐摇摇头。
“这丹凤院是户部尚书杨尚顷的大公子杨佑铎的产业。
这杨家大郎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仗着自己的是嫡出,靠祖上封荫也能某个一官半职,向来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常年眠花宿柳,是京城内有名的公子哥。”
柳静颐有些诧异,“主子,那此前的杨佑之?”
“那是杨家的二公子,杨佑铎的嫡亲弟弟。
我命人查过追忆
提到的简兮,那简兮说,她们的药膏,也是出自绾青阁。”
柳静颐微微皱眉,冷冷的说道:“主子,这杨二公子染上瘾症,且让他染上瘾症的东西出自绾青阁,这绾青阁不仅做胭脂,还做药膏,简直是无所不能……”
荆子言轻轻敲了敲柳静颐的脑袋:“这些年你的确进步不小。”
“我命人查过那绾青阁,对方谨慎,未曾查到任何药膏,至于胭脂则在我们到达前已经销毁。”
此时卯时刚过,街上的行人不多,街道两旁的烟火尚未燃气,他们的马车四平八稳的行驶在宽广的路面上。
只听嘭的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荆子言狐疑的撩起车帘,原来是与另一辆马车撞到了一起。
荆子言脸上升起一丝不悦,这道路宽广,行人不多,怎么会撞在一起。
车门外响起一声无赖的声音:“你们是怎么驾车的?这可是百里大官人的马车,你得罪的起么,乡巴佬。”
说着就要上前推搡墨雨。
墨雨笨嘴笨舌,在吵架这事儿上,向来吵不赢。
但对方动了手,在墨雨这儿便占不了便宜。
对方的无理取闹的确是惹恼了他:“明明是你驾车横冲直撞,撞上我们的马车,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百里大官人是谁我的确不知道,但我家主子是从现下特派大臣焦大人的师爷,如今正赶着去衙门点卯,如今耽误了我家主子的正事儿,我们还要找你们赔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