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你可去那出事儿的屋子看过了?”
紫苏点点头一脸钦佩的说道:“姑娘,奴婢用您调制的药水洒在那窦家姑娘死时所躺的床上,果然那床上的卧具有地方显现出了黄色。”
“这就对了!”
柳静颐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这衡阳公主果然受制于这位九天神女。
衡阳公主作为大宸最尊贵的女孩子,出身高贵,是皇后所出的嫡女,又曾经为大宸和亲,宸景帝一直觉着愧对这位女儿,对她几乎言听计从。
柳静颐心下感叹,如果说这世界上还能有让衡阳公主低头的事,或许也只有这万金散。
“姑娘,不止如此,奴婢还从公主府后厨的下人处打听到,最近衡阳公主最近喜怒无常,遣散了不少面首。”
这引起柳静颐的兴趣。
刚要开口,紫苏又补充道:“听他们说,被遣散的面首中,其中有一位因略通医术深受公主宠爱,没想到也被遣散了。”
“哦?”
柳静颐从这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你们俩想办法查一查这位略通医术的面首,想办法带到宅子中。”
紫苏和紫苑领命而去。
柳静颐则揣着那金元宝回荆宅,这份诊金让她心情大好,不免多留意了玉京城的景象,踏永康坊时,竟然意外的发现,柳州的石徽钱庄在京城有了分号。
好奇之下,她径直走入钱庄,将这二十五两金元宝兑成了五
百两银票。
她心中已经有了这些银票的去处。
冬日的黄昏,已经寒气逼人,寒风刺骨,渐渐下沉的太阳发出微弱的光芒,试图用自己仅剩的余光,温暖冻的瑟瑟发抖的人们。
路上的行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柳静颐拢了拢自己单薄的衣衫,加快了回宅的脚步。
荆子言已经在二堂等候她。
柳静颐站在廊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这才推门而入,拱手行礼:“主子,果然不出主子所料,衡阳公主已染瘾症,受制于九天神女。”
“属下已经查清,窦家姑娘也去过绾青阁的密室!”
荆子言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便能确定窦家姑娘与绾青阁也有关系,但始终无法确定这窦家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我已命人查过京城中所有药铺,窦家姑娘遇害的前后一个月,均无药铺售出青葭草。”
“主子,属下怀疑,这背后之人,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这组织中有擅医术者。”
这个念头,在柳静颐脑海中已经起了无数次,如今她终于说了出来。
荆子言赞赏的点点头:“静颐,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你的推测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主子谬赞,属下愧不敢当。”
柳静颐目光沉静的看着荆子言:“主子,属下有个想法,既然京城这些贵女受制于九天神女,那不如就张贴告示,昭告天下九天神女已畏罪自尽,官府设义诊,就
如在陇右一般,为这些受制于九天神女之人解除困苦。”
荆子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静颐,你想的太简单了,在陇右时,受苦难的都是寻常百姓,官府设义诊,自然会前来诊病,而这次,这九天神女专门挑选贵族下手,这些贵族为了自家的脸面名声,即便是女儿真的染上病症,也不会公开承认的。”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明日我便给大人建议,公示九天神女自尽一事。”
荆子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柳静颐。
柳静颐见那纸上写着一个名字:王致远。
她心下一沉,这是大理寺左少卿。
她记得,王家的姑娘也被掳,被她安置在京郊的小院里。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何连衡阳公主也会深陷泥沼?”
荆子言久久无言,火烛噼啪作响,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把大宸最尊贵的女子拖下水,才能形成他们的最强大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