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震自是明白柳静颐所查出的这条线索的重要性,但也知道此事不易外传。
原本宸景帝给他的便是密旨,要的便是实证,若无实证,仅凭这点怀疑,无法复命。
他看着神色甚为轻松的荆子言,谨慎的问道:“师爷,若太子爷之死真的有异,我们又该如何?”
荆子言一副云淡风轻:”
大人,您是朝廷命官,自然终于的是圣人,找到实证,上交圣人即可,其他的无需多言。”
其实荆子言此事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想起柳静颐抓回的那两个自称太子府的仆从,这二人居然有未卜
先知的能力,可见这儿人是知道些什么,是时候去会会这二人了。
轩辕脩翳的死亡,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四皇子轩辕脩仁。
他有闲的坐在轩辕脩灏的府上,品尝着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悠悠的说道:“二哥,这位太子爷一死,这天下便是二哥的了,到时候二哥可别忘了弟弟。”
如此露骨的言语,让轩辕脩灏眉头一拧:“四弟慎言,圣心不明,你我应小心行事才是。”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的雕花,晦暗不明的问道:“四弟难道真的相信太子死于马山更?”
轩辕脩仁哈哈一笑:“那不然呢,父皇命多位仵作验尸,听说那靖国公还请了前朝有名的仵作来验尸,结论都是死于马山风,咱们这位大哥,向来风流,如今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是让轩辕脩灏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若说顶着圣旨的几位仵作,为了交差,有通识之嫌,那这位前朝颇有名望的仵作,结论也是一样,难道说轩辕脩翳真的死于马上风,是他自己多心了?
轩辕脩仁看着轩辕脩灏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他笑着宽慰道:“二哥,你呢就是想太多了,如今太子爷已死,如今对二哥来说是最有利的,二哥应该想的是下一步动作了。”
轩辕脩灏强行按下内心的惶恐,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阴沉的说道:“四弟,你说的没错,既
然太子爷已死,我是时候该为父皇分忧了。”
“我记得,太子生前一直控制着石徽钱庄,那可是太子的钱袋子,如今太子已逝,这钱庄也该易主了。”
“我记得户部右侍郎是杨尚卿,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爷都已经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没想到新元伊始,会有这么一场鹅毛大雪。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看着鹅毛般的大学纷纷降落,轩辕脩灏的心情格外的舒畅,他觉着,这是吉兆。
“我记得,老五跟你争过言阁老的孙女。
此事我一直奇怪,明明你与那言家大姑娘是郎有情,妾有意,为何还让那老五抢了先?”
轩辕脩灏终于问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存在心中的疑惑。
提到言梓桐,轩辕脩仁依旧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声音有些寒凉:“此事还不是咱们这位太子爷从中作梗。
户部左侍郎林棋睿是言阁老的学生,他有个私生女,嫁给了石徽钱庄的少庄主石兆丰为妻,老五一直跟在太子身后鞍前马后,太子爷想吞并石徽钱庄,自然是要把各方势力都拉拢在手。”
什么!
轩辕脩灏做梦都没想到,这老五争抢言家的孙女,还有这么一层隐秘,他喃喃的自嘲说道:“也就是说,户部的左侍郎和右侍郎都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