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檀蹙眉,“他们是守护国土的将士,是国家的英雄,他们从来都不是拖累!”
“皇兄也是这般同他们说的,可他们的病已经没治了,”
商良也不愿承认,但这却是每一位太医都一遍又一遍同他们陈述的事实,“他们病情严重,药草只能短暂控制住他们的病情,他们的病症只会越来越严重,无法根治,拖着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他们也是想要将药草留给症状稍轻些的将士与百姓,不想浪费在这冬日里极其稀缺的药草,这才出此下策。”
“没想到,”
覃檀因他们的举动而感到敬佩,“他们心中竟是这般想的……。”
若是她得知自己的病情毫无根治的可能,她大概也会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与其承受这病情的折磨,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们想死吗?
他们定然是不想死的。
可纠结再多也都是无可奈何。
“皇兄不愿让他们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下了命令,抗旨不治者,诛九族。”
商良不忍开口,但终是摇头叹息,“但他们还是自尽了。”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覃檀问商良。
商良摇摇头,“不知道。”
商榷一回府就将他们通通赶出了房门,他们瞧不到他在做什么。
“我来寻你时他的屋内还亮着,”
商良道,“他应该还没休息。”
“我知道了,”
覃檀加快步伐,“等会我去敲门。”
商良“嗯”
了声,跟在覃檀的身后快步走着。
二人赶到商榷房门前时赵冠清还在门外守着,他怀里抱着剑在商榷的门前踱步,模样和商良去寻覃檀时一模一样。
“赵将军,”
覃檀先唤了声赵冠清,“怎么回事?”
“不清楚,”
赵冠清摇头,他偏头瞧了眼屋内还亮着的烛火光,“我见太子殿下在屋内逛了有一阵儿了,总是能听到敲敲打打,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啊!
真的生气了?”
商良忽然更慌了,他躲到覃檀的身后。
原本叫她来一同劝说商榷的商邑立刻打了退堂鼓,嘱托道,“千万别跟皇兄说是我叫你来的。”
覃檀白了商良一眼,道了一声:“胆小怕事。”
刚听完商良那番分析覃檀还以为他长大了,现在看来,还是小孩一个。
“行了,你们走吧,我试试。”
覃檀将赵冠清与商良给打了,这才抬手敲商榷的房门,温声张口问:“商榷,你睡了吗?”
许是听到了覃檀的声音,屋内敲敲打打的声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