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军的士兵们一直走到困得不行的时候,才收到了睡觉的指令。
从比之前还要昏暗得多的密林里可以看出,天应该是黑了的。
虽然人们大体都是知道天是黑了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天已经黑了多久,现在又是几点。
凭借着生物钟,猜测着时间,讨伐军开始睡觉。
说是睡觉,谁也不敢真的睡死。
将士们都僵着身子,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滚落山谷,死无葬身之地。
和步兵相比,骑兵们更是难以休息。
他们不但要注意着自己的安危,还要时时刻刻盯着马匹,防止马匹失足跌落山崖。
步兵们靠坐在一起,闭目小憩。
骑兵们则是轮流照顾马匹,偶尔才能小憩一会儿。
就这样,难熬的一夜总算平安度过,讨伐军们又迎来了第二天的走走停停。
与第一天不同的是,第二天的雾气已经让人看不清脚面。
能见度也从十米降到了一米多。
越往山脉深处前进,地上的落叶也越来越多,山间的气温也越来越高。
潮湿闷热的简直像是在南方。
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过一只动物,山林里却总是充斥着一股腐败的臭味。
脚下的落叶层不但越来越厚,落叶中也出现了很多热带树木才会长出的大叶来。
粟励本是想带着讨伐军,从他十年前走过的地方穿越岳桂山脉的,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不停生长的森林,又怎么可能和十年以前一样呢?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任凭粟励怎么找,也没有找到过十年前他走过的那条路。
宥昀本也没有指望粟励,还能找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对于粟励找不到原来的路,倒也没有什么责怪。
雾变得越来越大了以后,讨伐军行进的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不过好在岳桂山脉虽然纵向很长,横向却并不算宽。
在进入岳桂山脉的第四天下午,宥昀等人终于到达了岳桂山脉中心的瘴气区域。
到达瘴气区域以后,粟励却觉得奇怪,他从瘴气区边缘回来以后,对宥昀说道:“将军,这瘴气比我记的瘴气要浓。
兴许是这十年间森林生了变化,加重了这片瘴气。”
“你的意思是靠解毒散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宥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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