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风卿婈回答,风云瑶抢先回复。
她看着平阳长公主似乎对风卿婈格外关注,心中很不爽的开口。
平阳长公主点点头,并没有留多余的目光给风云瑶,而是看着面前的风卿婈略有惋惜。
她乌发如瀑,如上好的锦缎倾泻在纤腰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眉目如画,樱唇桃腮,很是赏心悦目的容颜。
可惜那盘踞在一边脸上红如火霞的斑痕,硬生生破坏了好容貌。
美玉有瑕,令人惋惜。
平阳长公主叹息,再度问:“既然有斑痕,为何不能戴个面具呢?”
原主是时时刻刻面具不离身的,但是有些人为了让她出丑出得更彻底一点,来北苑的路上,那面具无故破裂了。
风卿婈摸着左脸上的凹凸不平,道:“斑痕乃是天生,心中丑陋才是真的丑陋,此斑痕虽丑陋,可并不值得时时遮掩,它与我乃是一体,丑是我,美亦是我。”
平阳长公主讶异的挑了挑眉,讶异地看向那沐浴在日光下发光烁烁的少女。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她想起了已经故去十年的风兰芷。
姑姑她也总是这般,从来不为这些小事多加烦恼。
果然传闻有误,如此好的小姑娘,怎么能被人传成那么不堪的模样。
平阳长公主眼眶有些湿润,从自己身上解下一枚玉佩:“好孩子,你能这样想很对,证明你是心思磊落之人。
这枚玉佩就赏给你了。”
“多谢公主。”
风卿婈伸手拿过,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触手冰凉莹润,是难得的宝物。
风卿婈收起玉佩,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如影随形。
她不由抬头,对上一双清澈氲氤的眸子。
少年一席洁白的长衫,手持一副山水墨画竹扇,微微晃动间一丝黑发在胸前起伏,他身姿板正,却自有股疏散闲适。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眼惊艳,再看惊叹——何以人间会有如此神仙风姿?
风卿婈眼波微动,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
北冥翊,她的乖徒儿
十年时间,不长不短,将妙龄的长公主拖入中年,也能将当年跟在她身后哭哭啼啼的小男孩,长成如此风华绝代的模样。
想当年这孩子还小的时候就有一副惊为天人的相貌,风卿婈闲来无事时还时常担忧将来会不会长残。
没想到不仅没有长残,还越发出色了。
风卿婈心中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感。
不过很快她就皱起了眉头,虽然但是乖徒儿到底是北燕未来的储君,这幅秀美消瘦的模样,将来能压得住百官,承担的了北燕的万里江山?
北冥翊就看到那少女望着他,眼光并没有别的闺秀的羞怯。
她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紧皱的眉头。
神态分明不同,却总是能让他联想起记忆深处的那道身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