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晖上楼拉走俞灿,俞灿手抠着门框,说什么也不肯走,俞晖拉起俞灿右手,抬手不轻不重打了两下,低声说了句:“还不走,还想轮到你?你是想进去看看那藤鞭多粗?一天天心眼儿没长多少,胆子倒挺大,你小哥哥港大的学要是上不成了,长姐要是知道了不定怎么教训他,再不走,你陪着一起挨罚吧!”
俞灿拿不定主意,不知长兄这尊如来佛到底知道了多少,被半拉半推下楼回到长兄书房坐好,俞晖训着:赶紧写检讨,板子就打不到你身上。”
俞灿不敢违逆,哭得不断抽气,继续求情:“二哥,好二哥,你去小祠堂救救小哥吧。”
“我去救,你老实写检讨!”
俞晖也听着俞昭哭叫凄惨,事情都赶在一起,不怪长兄动火。
“嗯嗯,我现在就写。”
俞灿顺坡而下,急忙应承。
看着俞晖关门,急忙耳朵趴在门上听。
小祠堂外,俞晖拿来准备好的止痛消肿的药和热茶,敲门:“大哥,您消消气,我帮您教训。”
俞曜打开门,俞晖使眼色让俞曜看俞灿以及长姐房间的方向。
俞晖递给俞曜茶,手里状似无意拿过藤鞭,怕俞昭再吃亏,扶长兄坐下,看见躲在角落偷偷揉屁股的俞昭,觉得俞昭就是个孩子,想不到他是怎么通过调查处的培训和考试的,如今还敢再联系,到底是吃苦没吃够,想起来就心疼又生气,蹲下身小声问:“你下定决心不读书了,是吗?”
俞昭答:“下定决心了,除非,除非大哥打死我!”
俞晖瞪了俞昭一眼,还敢火上浇油,俞曜走上前弯腰低声问:“阿昭,大哥只问一次,你真不读书了?”
俞昭哭红的眼睛抬头问俞曜:“大哥,您真要去当国民政府的官,俞家北边真和日本人做生意了吗?长姐知道吗?”
俞曜反被幼弟将了一军,俞晖心道俞昭眼里除了黑就是白,不知道当年郁金是不是故意把俞昭培训成这样,留着给长兄添堵,扒火车回来那天就收拾过他,看来真是铁了心,俞晖转过话题问:“你和灿灿为什么打架?”
“灿儿的护身符……”
“毛毛躁躁,灿儿虽然像个假小子,可到底是女孩,心思细腻着呢,你就这么当哥哥!
还有!
你知道俞家断学从政是要逐出俞家大门的吗?”
俞昭不服气回了句:“那大哥弃教职从政履新,也被逐出俞家?”
没等俞曜说话,一直打圆场的俞晖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少有的生气,狠狠扯了扯俞昭耳朵,压低声音说:“当初要不是为了从调查处救你回来,大哥何至于一再被逼履新?”
俞昭闻言惊住,因为之前父亲俞斯益对自己说的是长兄履新缺少助力,让自己好好考虑,俞昭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屁股疼头疼都要炸裂了。
俞曜仿佛一切了然于胸,起身吓得俞昭更加往后退,俞曜盯着俞昭问:“和日本人做生意了怎么样?你懂商业吗?懂经济吗?和寿绍琛每天胡作非为,惹是生非!
你考虑过家里人吗?”
俞曜直接扯着俞昭按在小祠堂里的内室床榻上,说了句:“裤子脱了。”
这句话更是吓得俞昭三魂丢了两魂,就差钻到床底下了,一是刚才已经挨了打,二是自己已经不是七八岁顽童,说扒了裤子打一顿就打一顿,小妹就在楼下,以后可没办法做人了。
俞晖一把按住还想逃的俞昭,推进了小祠堂的内室,说了句:“给你上药,你跑什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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