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徐徐打开,江敞这时候又走在施愿的前方,担负起领路和向导的作用。
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长达几百米的走廊安静无声。
偶尔有员工推门而出,瞧见江敞纷纷上前向他问好。
这种场景之下,江敞扮演起上位者角色远比他在施愿面前游刃有余。
施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敞,在心里贴上一道又一道接触他后对应产生的标签。
再走几步就是每层都有的茶水间,施愿像巡视班级情况的班主任一样在透明的玻璃墙外逛了一会儿,不多时便犯困地捂嘴打了个哈欠。
江敞见状,立刻识相说道:“好了,既然差不多了,那我们就——”
“回去吧”
三个字没说出口,原本表现得对一切都不太关心的施愿忽然放轻脚步,她比了个手势示意江敞闭嘴,接着缓缓走向没有把门彻底关住的茶水间。
“听说那位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而且不仅自己迟到,还连累黎总也破天荒晚了好多。”
“我去,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已经够无语了,她怎么来上个班还这样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明明都不姓黎,那架子摆的哟,比姓黎的都大。”
茶水间内,一男一女,聊得热火朝天。
茶水间外,施愿仿佛无声的幽灵倚靠着大门,目光不辨阴晴地盯在一处。
堪堪听了两三句话,她就知道那两个员工嘴中讨论的主角正是自己。
“黎总也真是的,当初老黎总还在的时候,他和那位还被爆出在慈善晚宴上吵架,怎么现在老黎总人没了,黎总反而优待起她来了,没把她赶出去,还放到公司来摆着。”
“……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操作。”
“能是什么操作,当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咯!”
“说不定早就搞上了,现在没了老黎总,他俩一刻也分离不得,索性打包带到公司。”
“真的假的啊?那要是爆出来,得多刺激的一条新闻!”
或许是因为还在公司,两人的对话用词不算多么恶毒,相比施愿更年幼时在黎家的佣人和他们的亲戚那里偷听到的恶意言语,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施愿的耳畔源源不断涌进他们兴奋而隐秘的议论,心却仿佛触及他人之事般漠然。
她神光冷淡的眼珠微微偏转,试图透过门缝看清那两个员工的长相,余光又不经意将站在半米外的江敞,表情复杂的面容映进眼底。
江敞并未察觉到施愿正在看他,他的注意力重点也同样在茶水间内——尽管不似施愿听得那般清晰,但他还是通过只字片语很快领悟了当中两人诽谤的核心。
……真是要命,果然接触这位大小姐开始就要倒霉吗?
江敞恨不得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直接离开,他不知道的是,一个计划正在施愿脑海产生。
“哈哈,我也是猜的,那些上层的富人不都——”
“你猜的什么,要不跟我也说说?”
随着话音响起,江敞来不及阻止,施愿一下子推开了茶水间的大门。
她截断男员工的闲言碎语,唇畔的笑容仍旧从容优雅,提问的语气却凉如寒冰。
……
“郑小荃,张赫,我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了,两个初级行政部门的普通员工。”
“哥哥,你必须把他们都开除。”
才从其他公司开完会赶回来的黎向衡被施愿拦在电梯门口,她无视尴尬在场的江敞周颂宇二人,一面拉着黎向衡的衣袖,一面继续缠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黎氏本部工作的员工有一万多名,黎向衡哪里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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