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盘算,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呢,现在就备好了礼。”
玉娘的生日是四月二十日,赶着端午前满了十四,福娘的生日是十一月,比玉娘小半年。
“那我再写一幅对联给你,你要福延新日还是庆寿无疆。”
福娘偷笑道:“亦或是交颈鸳鸯并蒂荷花,我都写给你。”
“好哇,连我都敢取笑。”
玉娘拧着她的腮帮子,“等回去了再给你好看,现在人多,不好施展。”
“你也怕——”
话没说完,忽听得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落水啦。
什么什么?
逛会的人群立马就停下了脚步,看见石桥那果然有人高喊快救人等话,连忙围了过去。
玉娘是知道县城人的性子的,没有娱乐的生活就想看热闹,她暗道不好,赶紧扯着福娘就往摊子后面走,还招呼着刘妈快护着人。
这会子不能停脚,得往边上走好让周围那些人上前去,省得被推挤,散开了就麻烦了。
只是人实在太多,一拥而上,小小的摊子挤不下三人,玉娘只得让两人蹲身,自己搂着那嵌进石头里的长木杆子,宛如泰山攀着藤蔓一般不撒手,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又有刘妈抱着脚两处生根才没被挤带过去。
李玉娘独家防身术第二条,最热闹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容易出危险的时候。
玉娘虽然爱看乐子,可不想自己成为那个乐子,人多了还是避上一避,横竖有妈妈们,县城里发生了什么早晚能知道。
也正是这躲避,玉娘才发现了古怪。
瞧见人群里有人逆势而行,一个穿着平常的婆子硬扯着个女童就往外走,边走边骂道,“才在家不是吃过饭了,又嚷嚷要吃什么?家里才多少钱你就这样糟蹋,没足厌的贪吃鬼,还不快跟我回家去!”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玉娘眼力好,那女童外衣不见,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哭泣,这样的天气岂不是要生病的。
再有,她那两边耳朵眼儿还戴了银坠子,手指甲染了红花,这样的打扮可不像是个买不起吃食的穷人家。
更别说那吃食摊子都在外边,这婆子怎么说着反把孩子往外头带去?
玉娘比划了下距离,悄悄取下荷包攥在手里,看那婆子越走越近时用力一掷,见砸中了人忙装好事者惊呼:“砸死人啦,出事了,砸死人啦!”
什么什么?又有乐子!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急忙就往后边儿瞅,果然看见一个摔倒在地的婆子,旁边还有个使劲哭喊的女童来,“哎哟,这怎么回事?”
“可了不得,你瞧这满手的血,谁砸的?”
“啧啧啧,瞧把孩子吓的。”
“可不是,”
玉娘挤在围观群众里叽叽喳喳,“我的天爷爷,真心狠呐,我看砸这一下够呛,敢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一说起这个,大家就感兴趣了。
众人齐齐地围了过去,将那婆子包在当中逃脱不得,逛庙会的明眼人不少,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婆子和女童身份古怪,“这孩子不像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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