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程天放坐到程革旁边,想了想,还是悲痛地说了声,“父亲节哀。”
“为何节哀?为那已经被赶出去的孽障?”
程革厉声,却听得出来是装的。
“大哥是嫡子,打小父亲就对大哥抱有厚望。
儿子记得,小时候大哥学打算盘,还是父亲手把手教的。
生意上的事,父亲悉心教导,对大哥的严厉不过是望子成龙的疼爱。
如今大哥没了,父亲又怎能不哀。”
程子硕是嫡子,是程革最看重的儿子,对他的期望程天放从小看在眼里,绝非演戏作假。
如今人没了,程革权衡轻重铁心断绝关系,不代表他真对程子硕的死没有悲痛。
程天放肯定自己这样的回答不会惹怒他。
片刻后,果真见程革微微点头:“为父要为你们几个打算,只能对不起子硕……”
“父亲的难处大哥会明白的。”
“你大哥打小就聪明,如今回想起来,我竟不知他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天放,你说是不是我这个父亲将他逼的太紧了?”
();() 程天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瞬间又消失不见,他说:“大哥忽然迷恋上赌博,继而沉迷女色,越陷越深,父亲不是没有管束过,走到今天这步,与父亲无关。”
“忽然迷恋……”
程革嘀咕这四个字,似乎想起什么事情。
程天放没有继续引导,转而说起眼下局面,带着担忧:“儿子足不出户也听说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厉害,父亲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们兄弟姐妹们七人,数你最明事理,只可惜这个身体……”
之前大夫的回复已经打消程革想重用程天放的念头,不过眼下长子一死,二少爷程天放排在首位,他得重新给这个儿子安排出路了。
提到自己的身体,程天放淡然一笑:“时也命也,儿子最怕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
程革轻轻拍在程天放手上:“天下名医那么多,肯定有办法能治好,柳州找不到,我就去外面找,你放宽心,一定没事。”
“多谢父亲。”
程天放道完谢,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将准备好的说辞讲出,“对了,儿子想起来,再过十天是柳州的万寿节,此节乃柳州特有风俗,每年举办,热闹非凡。
儿子记得几年前柳州受灾,父亲曾开办粥棚施粥,善举响彻整个柳州。
眼下程府受创颜面受损,需要一个重新建立首富声望的机会,不知今年的万寿节,可有什么名目加以布置,说不定能挽回程府的声望。”
();() 程革两眼一亮,已经说明他很中意程天放这个提议,不过明里他不露声色:“家里的事你无需操心,安心养病。”
程天放说:“有机会为父亲分忧,儿子心情顺畅,对病情也有利。”
“好!”
程革大笑两声,对程天放的提防又少了几分。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程天放见好就收,轻咳表示身体不适。
程革立马叫来人送二少爷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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