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伟走到家属楼楼下时,看了眼时间:2o点1o分。
一路疾行,夜风凛冽,他的酒意已醒了大半。
楼道幽暗的灯光里,张良伟看到那扇门虚掩着,他猛地推开,喊道:“刘怀信!
你给我说清楚!”
迎接他的却是一室死寂。
……
陈浦示意民警先把张良伟带回刑警队,不要放。
这时,法医、勘查人员、派出所民警6续收队,尸体也运走了。
陈浦说:“都跟我来。”
他把所有人带到厕所和厨房间的过道厅,这里够清净,没有椅子,人人站着。
陈浦站在窗边,夜色在他身后,他看起来却比夜色更冷郁。
陈浦掏出个巴掌大的黑皮笔记本和圆珠笔,说:“都说说看。”
话音未落,周扬新、方楷、闫勇等人全都窸窸窣窣摘掉手套,掏出一模一样的笔记本和笔。
一动不动的李轻鹞就显得突兀了。
黝黑娃娃脸的闫勇是个小贴心,见状说:“没带啊?这是陈队要求的,我们中队的习惯,大家会随时随地一起动脑筋,走到哪儿你都得有个本儿,时刻得想、得记。
没关系,回头去领个,我借你抄。
记住,无本不二队!”
李轻鹞:“哦,原来是这样,谢谢。”
陈浦头也不抬:“安静!
说正事。”
闫勇立刻闭嘴,李轻鹞心想,陈浦带队的方式,跟她见过的其他刑侦领导和队长,有些不一样。
陈浦翻开笔记本,单手抓着本子上缘,把它抵在胸口,另一只手拿着笔,低头咬掉笔帽再套在笔尾。
这样一副垂勤记的姿态,出现在他这么个人身上其实挺违和,但他偏做得自然无比。
闫勇刚才被批评了,现在就很想表现一下,说:“我先说吧!
我认为死者是自杀,事实已经很明确了——刘怀信给张良伟的短信,还有他遗书里的那句话:【但愿我的死,能够赎罪】。
去年张希钰的死一定有隐情,和刘怀信有关,他内心有愧,约张良伟来就是当面以死谢罪。
而且我还想大胆地、不太正能量地猜测一下,刘怀信的年龄其实和学生相差不算太大,他去年才27,长得也不错。”
他点到即止,不再说了。
闫勇身旁的周扬新,平时笑眯眯的,讲话也油腔滑调,可一讨论案情,两道剑眉就拧起来,显出几分难得的英气。
他立刻反驳:“你这个推论说不通!
一个自杀的人,怎么会准备茅台酒,洗菜做饭?菜才洗了一半,肯定是有突事件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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