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还是深夜,天色将明未明,正是黎明前的灰暗。
下了飞机,歌瑟还在怒气冲冲地数落伽梵,说自己做医学学术有多么不容易,这样的工作有多么重要,伽梵一直以来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两人过了爱情的甜蜜期,歌瑟又全身心投入到他的事业中去了。
伽梵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
这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明显,歌瑟瞬间住了嘴,感觉周围或许有人在看,涨红了脸,只是沉默地跟着他走。
两人上了车,车厢内没人说话,气氛沉闷,歌瑟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也忘了先前的抱怨,趴着窗玻璃小声说:“诶?这是……”
一个国家那么多城市,一座城市那么多角落,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的是哪里?“舍得说话了?不生气了?”
伽梵没扭头,只牵过他的手,“这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们要来的地方。
为了工作,你已经很多次改了行程。”
说完,他仔细端详着这软嫩的小白手,想生气地咬一口,又摸了摸捏了捏,心想:这是一双公主的手,一双不该干活的手,天生应该被捧在心上好好亲吻。
伽梵真的这么做了,把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
这么多年了,歌瑟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何况这狭小的空间还坐着一位电灯泡。
他抽了抽手,抽不掉,也就算了。
“其实我也没有生气。
我只是不甘心。”
他眼神发直,盯着倒退的布景,好像从虚空陷入了回忆:“尘埃落定以后,好像整个人都空了。
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找到快乐,以后,我想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而活。”
歌瑟不再说了,闭上眼睛仰靠回去,他打开一点车窗,冷风灌进来,他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
伽梵更加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了,另一只手揽过歌瑟的肩膀,让歌瑟的头窝在心口,他把侧脸贴在歌瑟的头发上,嗅着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然后只是紧紧抱住。
“哎呀!”
很久之后,歌瑟突然一拍大腿,挣着坐了起来,“管他那么多!”
他眼睛里闪着光,满是兴奋,可能是一夜未眠,精神紧张,思绪混乱,说出的话也没头没脑,“既然来了这儿,咱先好好玩一玩,痛痛快快地玩一玩,去他妈的论文!”
伽梵微笑点头:“嗯,这就对了。”
他又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睡一觉。”
这是不容反抗的。
于是二人到了酒店洗漱干净了躺下,好好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当地时间五六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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