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出口,才惊觉,伽梵从来没有正面向他提起过自己的敌人是谁,是道比希旧教皇这一关键是凭他自己得知来的。
是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推测、联系,然后再由那封恐吓信上的落款证实来的。
他知道的,还是太过了。
伽梵并未诘问,就像刚才在藏书阁发现他时一样,不曾多说一句。
就仿佛,不管歌瑟知道些什么,他都通通默认。
只继续解释:“莱丽会馆本是旧教皇势力在王城的据点,虽然被查封,也免不了还有漏网之鱼。”
更何况,托尔哲不止有王城,道比希一派最大的据点也断然不在王城。
歌瑟一口一口喝着红葡萄酒,深陷沉思。
旧教皇势力突然发难,在王城引起暴动,还特意选择在卡利斯顿教堂之外,完全可以看做是对当今圣父的挑衅。
这只是个开始,教会的新旧之争远没有到规模最大的时候。
而他们的目的,是伽梵下台。
歌瑟闷闷不乐,为未来的局势感到紧张,端着一杯红酒喝了一半,捏着杯脚出神。
伽梵瞧他,跟他碰了碰杯,玻璃脆响将人唤醒。
“你在关心我吗?”
他问。
歌瑟鼓起眼睛盯他,忽然一饮而尽,搁下酒杯,“随您怎么想。”
伽梵仰头喝完那杯酒,搁了酒杯,伸手触上他脸颊,捧起来,低头作势吻下来。
歌瑟怔愣,兀地局促,却也没有拒绝,轻微偏头错开鼻尖。
这个举动明显取悦到了伽梵,他很绅士地轻轻吻了他的唇,是歌瑟几乎没有在他这里体会过的、另类的温存。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伽梵仍旧捧他的脸,在一个呼吸交缠的距离,问。
歌瑟不明白他的意思,眸光微闪,心头划过幽微的难言之感,轻声絮语:“什么?”
“在藏书阁,看到想看的了吗?”
晚风轻轻,抚人宁静,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没有情绪波动,但歌瑟却听不得这句话,仿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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