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每每身处宗教场所,都不可免地心生禁忌之感。
教堂中有唱诗班,都是选的没到变声期的可爱男孩,声音澄澈干净,在弥撒礼之后吟唱起圣歌赞美诗,管风琴的调优美庄严、神秘悠远,令人肃然起敬。
教堂阔大,弥撒之后,有的信徒离开了,有的在坐席区静默,也有供奉灵烛的,许下自己的心愿。
文卡奉了一盏白蜡,歌瑟安静等他。
唱诗班中有个小男孩,穿着统一的学员制服,执一枝白玫瑰,忽而轻巧小跑过来,举起玫瑰给歌瑟,眨着宝石般的眼,声音清亮:“花给你!”
歌瑟惊诧,蹲身瞧他,用对孩子的轻柔语调说话:“你为什么给我呀?”
小男孩左右晃晃身子,笑容干净而羞赧:“你好看。”
惊喜的理由,歌瑟笑吟吟摸他的头发,接了白玫瑰,说:“你真可爱。”
管风琴手察觉少了一位唱诗班学员,随着小男孩的方向跟过来招呼,听了他们的对话,吹了声口哨,颇为自得,说:“林莱可是这一班最可爱的学员,先生一定也看出来了。”
小男孩经不得夸,昂首挺起胸脯,歌瑟忍不住笑。
文卡已经奉完了蜡烛,刚巧回身过来,见了这位管风琴手,眼前一亮:“科耳麦先生,没想到今日您亲自来领唱诗班?”
科耳麦自然也认识他,笑容可掬:“文卡伯爵?好久不见。
唉,在唱诗班待久了,还是觉得教堂里的管风琴最好,最有味道,赞美诗就应该在教堂演奏。”
歌瑟疑惑,文卡热络地为他介绍,说:“这是科耳麦先生,是托尔哲著名的教堂管风琴手和指挥,有几十年的经验了。”
歌瑟惊叹,文卡再介绍了歌瑟,俩人握了握手。
在教堂,几人都是低声说话,知道他是圣锡兰人,对托尔哲的事了解不全,如今有了机会,总有兴趣交谈一番。
文卡在胸前划了道十字,目露崇敬,说:“当年圣父在教堂做学员,正是科耳麦先生负责那班孩子。”
科耳麦也点头微笑:“是我的荣幸。”
听这意思,歌瑟怔愣:“圣父小时候是唱诗班的孩子?”
“啊,是。
圣父也是那班里很出色的孩子,才十岁左右。
但圣父跟林莱不一样,林莱调皮捣蛋,圣父小时候便很沉稳矜严了,神主选中的孩子,那时便已有了圣子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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