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人来,如花花一下子直起腰,慌慌张张的将手上的水渍往身上抹了一下,一时碰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也顾不上,反而快跑过去给二人打开栅栏门。
“哥哥!”
“不错,这么久还没忘了哥哥。”
钟离廷掀唇笑了笑。
“嘿,小孩,我呢?这么一大活人在旁边呢。”
卫令嚷嚷道。
如花花立刻甜甜唤道:“卫哥哥!”
卫令受用道:“真乖,哥给你带了糖。”
如花花搬开了门,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前阵子恰逢新年,钟离廷年前回了宫里,在京城过的年,年后回来又忙着巩固过年松懈掉的训练,所以时隔近三个月,钟离廷才抽出了空,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休沐,卫令一个人在军营里也闲着没事,心血来潮的与钟离廷同行了。
上别人家不好空手,两人来之前还去了趟镇上集市,买了些肉品时蔬,还有些小孩吃的糖果蜜饯之类的小零嘴。
俩人进了门,将手中东西在一旁放下,这才抽出空仔细看人。
这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
卫令有些吃惊道,“小丫头,谁打你了?”
钟离廷没说话,先将人从头观察到脚。
如今才刚立春,还有些倒春寒,温度波动很大,小姑娘身上却只穿了件略显单薄的粗布裙衫,衣裳因为不合身还有些松松垮垮的,并不服帖,也不太干净,再看小姑娘脸上,依稀可以看出道红彤彤的掌印,小姑娘嘴角有些干裂渗血,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天太冷冻的。
或许是小姑娘太白的缘故,那掌印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钟离廷脸色顿时有些沉,他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径直往正屋里走去。
刚迈出步子,衣袍就被人抓住了。
钟离廷低头,看着她手上冻裂的微小伤痕,皱了皱眉,一时并没有说话。
如花花仰起头,黑色分明的眸子盯着钟离廷,像是不解,“哥哥要去哪儿?”
她力气挺大,但钟离廷如果硬要走,如花花这小胳膊小腿也拦不住他。
一旁的卫令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抓了钟离廷一条胳膊,急急道:“哥,哥!
你先别激动,咱们好歹把事情先问清楚。”
钟离廷回头,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锐利,透着写风雨欲来的前奏。
旁边如花花吓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收回了手。
卫令喊着:“哥!”
钟离廷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腿,看了眼小姑娘脸上的红印,没有直戳小姑娘伤口,只委婉的问道,“花花,他们对你怎么样?”
如花花仰头,纤长上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婶婶叔叔吗?他们不常在家的。”
钟离廷缓声道:“是吗?那花花在这儿都做了什么?”
“我能做好多事呢!”
如花花指了指井,“刚刚在打水,但好不容易打的水,被哥哥一吓,又掉下去了。”
她说着,有些懊恼的拿拳头轻轻敲了敲脑袋,无意识的念叨,“水桶好重阿……”
话里透着的委屈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