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儿愣了一下,蹲下去轻轻抱住了她,柔声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有人知道,你别难受。”
如花花没说话,小九儿就静静的陪着她。
如花花埋头了好久,才抬起头,眼眶微红,带着一点点鼻音,忍着喉咙里的哽意,很小声很小声的喃喃道:“九儿,我好像真的……喜欢他。”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忍不住。
小九儿忍不住拿年龄来安抚她,“你还小,有时候可能认知错误,其实我刚刚说的那些也不一定对,你可能只是把他当哥哥……”
“可我想吻他。”
这话说来总透着些暧昧的味道,但她的声音里却透着化不开的忧伤。
“我有一次,做梦,梦到了他,我……”
如花花长睫低垂着,上面挂着可疑的湿意,她喃喃着,没有在说下去,可话已经足够明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颤,“我喜欢他……我怎么能喜欢他……”
她像是做了什么无地自容的事情一般,难堪的埋起了脑袋。
看到那个素日里烂漫坦率,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因为情爱之事如此崩溃的模样,小九儿觉得心疼极了。
眼前的小姑娘,虽“年少失了恃怙”
,被捡到后却依旧是幸运的,她一直被妥善的养着,无惊无苦,本该就这般无忧无虑下去,却还是陷入了少女怀春的困境。
小九伸手轻轻递给如花花一个干净帕子,她第一次觉得那些为了曲意逢迎而学习的诗词歌赋有了用处,“花儿,你没有做错什么。
无论是喜欢谁,都没有错。
饮食吃喝与男女情爱,本就是人存在的最大欲求,就连诗经的开篇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更何况太……少将军本就是殊世难得的浊世佳公子。”
情窦初开又有什么错呢?
那少年生于深宫,本该是金娇玉贵的存在,却早早投进军营里摸爬滚打,身上并未沾染半丝宫中的浊气,那样昂然恣意的少年,怕是那险恶的深宫浊地百年都难出一个。
如他般优秀的翩翩公子,本来就是值得人喜欢的。
可就是因为太优秀,那般少年,本就是人间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