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给汪伯雨使了个眼色,汪伯雨随即放慢脚步,给魏忠贤与朱由校空留出一定空间。
魏忠贤闻言立刻面露难色,惶恐不已。
“奴婢也想多向万岁爷请安,但每次求见万岁爷,都被拒之门外,说是您国事繁忙,根本无时间接见,奴婢也理解万岁爷您辛劳,不敢贸然求见。”
魏忠贤这话略有所指,朱由校怎地会听不出来呢,但想着现在也不能让宫中争斗,也不接他的话。
“这几日朕确实有点忙,疏远了你,你可不要怪朕才是。”
“陛下日理万机、操心国事,奴婢见不着您事小,但陛下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魏忠贤见皇帝不接他话,也识趣地不纠缠,转移话题。
“好了,今天就趁朕在这,跟朕好好说说,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朱由校也很关心此事,毕竟谁也不嫌钱多,抄这些贪官污吏的钱,朱由校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奴婢这段时间让东厂的人继续日夜审问陈林泉,又挖出不少线索。
这三大门贪污一事牵扯甚多,陈林泉除了同郑太贵妃的兄长郑国泰内外勾结外,还与神宗朝的云贵川、湖广等地的镇守太监,宫中内官监、御用监惜薪司等宦官数十名都有勾结,上下其手,贪墨藏银。
同时魏朝也对赃银供认不讳。”
这么多人,朱由校一点都不意外,三大门修缮必须用到大木,这些大木也只有云贵川、湖广等地才有,从开采、运输、建造有很多油水可以捞。
但他也不能只看魏忠贤一面之词,
“有没有实际证据?”
“陛下,陈林泉揭的许多贪腐,之前在朝中也有所闻,铁证如山!”
魏忠贤早有准备,随即从袖口拿出两份签字画押的奏状。
朱由校打开细看了一会,越看越惊讶,居然有条这么大的鱼。
万历三十八年,内官监太监陈永寿分派湖广、四川、贵州三省采取木料,与其兄锦衣卫百户陈邦彦相互勾结敛财。
对清单上的物料加价三到十倍加以奏报,最后耗费木料以及运输工钱九百三十余万,比嘉靖年前修缮还要贵一倍多。
这导致朝廷言官对其不断弹劾,为了自保,向陈林泉行贿数十万两。
“严查,即刻逮捕陈邦彦与陈永寿两人,把宫中涉案宦官均抓起来严加审问!
交出赃款!
这么多民脂民膏,皇爷爷那么信任他们,就是如此报答朝廷的吗?简直罪无可赦!”
“陛下息怒,奴婢已经让人在他的府邸周围盯着了,只待陛下一声令下,臣即刻追拿。”
魏忠贤看到朱由校如此生气,心中得意,也不枉自己这几日的严刑拷打,总算开花结果了。
朱由校也满意的瞥了一眼魏忠贤,拍了拍肩膀说道: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记住银款一定要收回来,这才是第一紧要的!”
魏忠贤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郑国泰跟魏朝的赃款补齐了没?”
相比较追责,朱由校更关心的还是钱。
“陛下,郑国泰之子郑养性原本还拒绝补齐赃款,当奴婢出示皇上旨意后,他又推辞没有银两,奴婢不管他这么多,直言皇上曾言只要补齐赃款,可既往不咎、从轻落,若还执迷不悟,那定会禀奏皇上夺其职位、治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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