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你到日后想说的那一刻。”
“抱歉哦陈太守,书房内殿下和将军正在议事,您不可以直接进去的。”
门外,凌云稚嫩的声音平静的传来,近些日子接触的大人物久了,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陈徽这样的人物了,如果忽视她微微颤抖的手的话。
没办法,陈徽这人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什么太好惹的人,倒也并非是征战沙场的戾气,但就周身那股阴翳的气质,就足以让凌云倒退三步,离得远远的。
“哪来的小孩儿?”
陈徽在此地耽误了太久,眼下已然没了耐心,声音又冷又硬,“让开。”
“在下是是殿下的女官,负责殿下的啊!”
陈徽刀锋轻轻一拨,人直接踉跄两步,跑去几米远才险些站稳:“哎等等!”
书房门赫然打开,陈徽脚步一顿,迎面对上的,正是柏萧鹤。
“有事?”
柏萧鹤语气凉凉。
“晋赭王呢?”
陈徽问,“我属下来报说蜀州牧不打算落地晋赭,要走沄江折回蜀州?”
“蜀州牧不回蜀州,难不成还要守在晋赭做事不成?”
柏萧鹤意味深长道,“陈太守,你若不放心,大可跟他一并回去。”
“陈为在等他。”
“轰隆隆——”
一道惊雷赫然于天空炸响,乌云随风而至,遮天蔽日,四周风起,四面八方的刮进院落,卷起枝头柳叶。
天,要变了。
秦祉顺着窗棂朝外看去,鼻腔微微出一声疑惑:“要下雨了?”
屋内烛火幽幽,陈徽面色不佳的端坐对侧,对面贾文勰冲他颔点头,身侧除了柏萧鹤外,竟还有一人,名为解祈安,自诩兰干谋士。
“陈岁不重要,或者说跟家族利益相比,无足轻重而已。”
陈徽喝了口酒,继续说,“域陵陈氏乃是中原十姓,家族门楣,百年声望不可断,而如今燕安颓败,未必没有天下易主之势。”
“陈使君,说话自当三思。”
贾文勰提醒道。
陈徽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真是三思而虑之深,才能在此地耽误如此长的时间。”
“如今徐行控制天子于殷州庐野暂时落脚,那可是个好地方,徐氏所有兵力皆养于此,势力遍布州郡,那徐行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你以为周令能忍?”
陈徽目光垂看微微晃动的酒,“周令必然会有动作,但他不会对天子出手,因为那是造反,于是他的目光便移向了蜀州牧楚旻,但他如何偏生选楚旻?”
“陈为与周令的交易是什么?”
秦祉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士族站队,无非不过利益二字。”
秦祉笑着上身向前凑近了两分:“那就稀奇了,周氏五世三公,陈为与他往来结盟,看似并无坏处,你如何要将此事转达于本王,这不算背弃陈氏,背弃你长兄了吗?”
“周令若立楚旻为帝,天下必会再度重现讨阮之局,届时周令未必能自保,我陈家也危在旦夕。”
“陈为若知晓你今日言行,或会清理门户。”
陈徽平静说:“殿下护送蜀州牧楚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