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微微一怔,抬眸与她目光交汇。
若谷眼神安静而平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了如指掌。
不知为何,冉冉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只觉心中越酸楚。
她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嘴唇紧抿,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委屈。
若谷在她流泪时,默默递上纸巾,无声的关怀,才是她此刻最需要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冉冉情绪宣泄一空,心里舒畅很多。
她双眼哭的红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声音沙哑道:
“我跟潘东升是在网上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在老家私立学校教书,他在部队当兵还没退伍。”
若谷微微颔,她愿意倾诉总是好事,冉冉眼神缥缈,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那会儿我刚踏入社会,父母又不在身边,工作压力大也没人关心,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的生活。”
冉冉深情的眼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饱含诗意与温柔,她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只要不是工作时间,几乎都黏在一起聊天,后来他退伍,让我辞掉工作来找他。”
若谷不理解,恋爱与谋生并不冲突,没必要非得辞掉工作,冉冉似是看懂了她的不解,苦笑道:
“那会儿我觉得私立学校到处都有,辞掉这個还可以找别的,离开老家的时候,我爸妈都不知道。”
在若谷看来,她这行为跟私奔没两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刚开始在一起还挺好,他虽然没学历家境却不错,他也愿意出去上班挣钱,可时间长了问题就出来了,他性格执拗爱面子,根本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每份工作干不了多久就会被辞退,最后没办法只能在家开文具店。”
冉冉没吃婚姻的苦时,想法总是格外天真,她低着头痛苦道:
“我爸妈强烈反对这门婚事,但我固执的认为,他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们最后还是结婚了,我爸妈要了一大笔彩礼钱,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女儿。”
若谷猜测,这笔钱就是公婆刁难她的根源,冉冉声音哽咽。
“拿了这笔钱,潘东升理直气壮的在家躺平打游戏,而我也成了潘家的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公婆怨恨我,哪怕我生下儿子,他们也不消停,每天都在精神上折磨我羞辱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若谷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再次给她递上纸巾,冉冉擦干眼泪扯了扯嘴角,脸上尽是释然。
“昨晚我本来是想带着我儿子一起走的,可他突然朝我笑了,六个月大的小人,像是知道莪不开心,故意哄我高兴,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若谷感叹这孩子有灵性且命大,冉冉情绪恢复平静,她声音轻快道:
“我现在脑子无比清醒,眼前的迷雾也散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女人只有经济独立精神独立才不白活一场,至于这段婚姻……我不稀罕了,等我有足够的能力,我会主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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