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宋公公将备好的瓜果摆上来。
一边看着宫女们将新鲜的瓜果摆到容过面前,某人那亮晶晶的眼神,心里十分受用,却一边淡淡地说道,“这都是日前新进贡的,宫里头分了点,这些都是吃剩下的,且赏了你。”
宋公公一听这话立马动了动耳朵,脑筋一转,不对劲儿啊,这些瓜果可是连最受宠的元嫔那儿都没分到呢,连陛下自己今日也是刚提起。
原本满心欣喜的容过盯着一桌子丰盛水果,被皇上一句“吃剩下的”
打消了大半喜悦,怎么看这水果都不新鲜了!
容过万分鄙夷地在心里编排一脸高深莫测,一副“我赏了你就是你荣幸”
的皇帝表哥一眼,八成是分给刚进宫就圣眷不断的什么什么元嫔了。
容过远远地瞧过一次,就记得那女人杏仁儿似的大眼睛了,特会装相特会装小白兔,眼大无神,一脸愚钝的样子!
什么眼光,太差了!
还不如纳了南风苑的红牌沉香呢!
人起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又颠倒众生,就是不能生孩子也没别的缺点……
外界对自己的谣传容过也有所耳闻,别的他都一笑而过,然而说他断袖,容过是断断不承认的!
他只是喜欢看两个赏心悦目的男子花前月下,比起那种娇滴滴的女子真是好多了!
所以,某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南风苑里去,无他,京城那么多小倌馆,就属这家品质最好!
看着容过从一脸兴致勃勃到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不知为何,萧祁山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弟就是有这么一种气质——他高兴的时候,想让人打击上一番,看着他圆溜溜的杏仁眼儿拉下来;他不高兴的时候,却是想逗他一番,看着他眉开眼笑……
于是,一挥手,萧祁山让宋公公将御膳房刚来的江南厨子做的芙蓉糕端上来。
一听说有自己最爱的芙蓉糕,容过精神焕发地咬着嘴里的香瓜,心想,这芙蓉糕终于不是捡别人剩下的了!
瞧着某人神色万变的小白脸,萧祁山只觉得亭外人间春日正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心情十分放松地翻起了刚送上来的奏折。
萧祁山弱冠之年登基,先帝幼子,然而其年幼之时由于母亲身份卑微并不得宠。
同时由于大萧王朝祖制,皇子皇女皇子出生后,无论嫡庶,一旦落地,生母便完成了使命,交由亲近大臣或者皇亲抚养。
所以,萧祁山对于自己的生母并无多少记忆,反而对于抚养自己长大的姑父姑母更为亲近,再他十岁之前,他是和容过一起在容府长大的。
所以,外人不知,萧祁山只有和容过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江山社稷压顶的沉重。
无论容过变成什么样,萧祁山总是忘不了小时候小白包子一样的容过跟在自己身后,睁着大大的,水汪汪的杏仁眼,软软地唤着表哥的样子。
只不过,小时候是只可爱的小白兔,长大了是只赖皮的大白兔,并且,不会再叫自己表哥了。
但对于容过,萧祁山总有一份不能与外人道也的纵容。
宋公公领了人进来,恭敬地说道,“陛下,这是您今儿早吩咐的芙蓉糕,刚出笼,热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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