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重视嘛,三天两头宣进宫训一顿,有次更是罚跪到三更半夜。
要说不重视么,边疆刚进了新鲜瓜果,陛下却是命人谁都不许动,却在上朝前吩咐他在御花园摆好,下朝时叫住小容大人。
这大萧朝有容为渊容过俩父子,为了区分,人们便习惯叫容过小容大人。
“小容大人还是这么爱说笑,既然是小容大人喜欢那奴才割爱也无妨,更何况给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是吧。”
宋公公笑得一脸灿烂,“是陛下命奴才叫住小容大人的!”
容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吧,必定是皇上又要关照微臣了!”
容过抖擞的精神一下子蔫了,老爹的训还没受呢,陛下的倒是先来了。
这大好晨光又要在临庭听训中度过了……
原本以为照着老路子拐到御书房,没想到七拐八弯地进了御花园,容过跟着宋公公一路走心里一阵疑惑,难道今天皇帝陛下又想出新的法子训人了?还是换个赏心悦目的环境,训起人来更带劲儿……
初春草长莺飞,御花园里头正百花斗艳,鸟语花香。
萧祁山早已换下龙袍,一身杏黄便服独坐亭中,正捧着一杯茶细细品着,眉目间氤氲贵气。
容过远远地瞅着,眉头纠结——这皇上,不论是从品茶的表情,还是端茶的手势都看不出喜怒啊……
果然是当皇帝的人,喜怒不动于声色,真是越发难以揣摩了!
进了亭子,宋公公就很有眼力见儿地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了下去。
容过一甩手,正要习惯性下跪三呼万岁请安之时,却被萧祁山一抬手略带不耐烦地给免了。
然而,皇帝继续品茶,眼神都不给一个,俊朗如神的侧脸偏偏带了冰封,让容过觉得这春日甚远尚未来临。
站了老半天。
容过一晃神微微晃了个身子。
却被萧祁山一把捕捉到,抬眸一撇,冷着语气说道,“怎么?在朝上睡了一个时辰,还不够你缓过神来的么?站没站相!”
但见容过脸上的确露出疲乏之色,又接着说道,“既然站不好就给朕坐着!”
容过心想,您老没赐座老子胆肥了也不敢往哪儿坐啊!
却是立马面露喜色地作揖道,“谢皇上恩典!”
有座不坐是傻子,本少爷就不跟陛下计较这么多了!
站了许久,又走了不少路拐到御花园,冷不丁坐下去,容过惊喜过盛地忘了收敛动作,一下子扭到了腰,十分没形象地在石椅上东倒西歪。
于是,这更是惹得坐得笔直的萧祁山剑眉直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容子修,你这是打算从头学规矩么!”
子修是容过的字,但除了皇帝和当爹的,甚少有人会叫。
惨了,陛下真怒了!
容过扶着自己的腰心想。
这皇上动了怒气的时候,是不会连名带姓地叫他,而是连名带字!
某人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眼角嘴角特无辜地垂着,“陛下,臣知错!”
内心哀叹道,皇帝陛下看你不顺眼的时候,那么你站着是错,坐着是错,连呼吸都会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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