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溪虽然讨厌这名字,但是道上的其他人却是对晏帮这二字震慑的连二话都不敢说,只因为大家都知道,晏家的人,个个都是疯子!
这世界上,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的──因为他们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却是什麽都能豁得出去,命啊钱啊的,仿佛都是眼前飘过的浮云。
晏子溪身边一直没有什麽保镖,小的时候那次被绑架就是因为他身边的保镖反水,所以自那以後晏子溪再也没有带过一个保镖。
不是他有什麽心理阴影,只不过是讨厌身後面一堆人跟著罢了,他又不是不能自保,要那堆只拿钱却是一群废物在他身边晃,指不定那天他手痒痒都挨个儿毙了。
所以当这个季度的例会在晏氏为了掩人耳目而开设的贸易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召开的时候,一干原本是帮内小弟们的股东看到了自家老大身後也站著一个身量不矮却没有什麽特点的、疑似保镖的男人的时候,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晏子溪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身後站著的男人会带来什麽样的猜测,他做事是一向随性惯了;但是李诚筑不能无视掉这些打量的探究的,带著各种情感色彩的目光,坐在这间会议室里面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什麽正派的人,虽然说面前的男人也不是个正常的人,但是好歹还有副不错的面孔。
李诚筑在肚子里面默默的腹诽著,低垂著头站在晏子溪的身後,身体站的笔直。
晏子溪随意的把脚架到圆桌上面,点了一根儿烟,磕了磕桌子,“都别给我废话了!
有什麽要说的赶快!”
晏子溪一开腔,底下顿时安静了起来,一个个都拿出材料来规规矩矩的念著。
晏子溪闭著眼睛听著,不时的破口臭骂几句,念材料的人便马上站起来,诚惶诚恐的认错。
晏子溪是拿得到什麽东西就往他认为出错的人那里砸,而且砸的还是非常的准。
有个管财务的瘦小男人战战兢兢的读完了材料後被晏子溪报以烟灰缸伺候,一个玻璃的烟灰缸正中那个男人的额头,只听一声闷闷的喊叫,有人应声而倒。
“放屁!
上次给我念得财务报告就是作假的,我已经忍你一回了,这回还和我耍这个心眼,你当老子是开福利院的啊?把钱都给你挥霍?有多少兄弟的家属的抚恤钱从你这里被克扣掉了?”
晏子溪拍著桌子大声吼著,那边倒在地上的财务主管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老板…老板我错了…可是我我没有这笔钱我就还不上债…我老婆孩子都要跟我一起死啊老板…”
那个男人从桌子底下爬过来抓住晏子溪的裤脚,声泪俱下的嚎著。
晏子溪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那麽就让你老婆和孩子拿你的抚恤金去还债吧,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克扣你的抚恤金呢?”
晏子溪不知何时从上衣袋中拿出的枪抵在那个男人的头上,“我会替你要一笔的。”
在那个男人声嘶力竭般的哭号中,晏子溪开了枪,男人的头整个炸裂开,脑浆混著头骨的碎片和大量的血液迸溅到晏子溪的裤腿上。
李诚筑眼睁睁的看著一个人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一开始只是认为开个会的心情完全不见了,他倒退了两步,脸止不住的苍白起来,摁著喉咙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
晏子溪无所谓似的吹了吹发烫的枪口,把枪往桌子上一扔,扫视了一下剩下的坐在座位上的人,满意的看到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接著念。”
晏子溪觉得自己只是把烟掐了一般的随意,就杀掉一个人的态度让李诚筑由衷的有了呕吐的感觉。
而此时晏子溪好像也感觉到了身後的人浓重的不安,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李诚筑,挑起眉毛,“怎麽,觉得我很可怕?”
李诚筑扭过头去,恨不得闭上眼睛堵住鼻子和耳朵,不让晏子溪的话混合著浓浓的血腥味道碰到他的身上。
晏子溪漫不经心的听著接下来应该是不可能有什麽问题的报告,一边和李诚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著:“觉得他可怜了?他上个季度就已经挪用了帮里面三百多万的资金,我猜他有可能是欠了债,还上了我也就当是给他这麽多年在帮里面做事的红包了。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用帮里面为死去的弟兄的家属抚恤用的资金,那是最不能动的一笔钱,但是他竟然敢又偷挪了六百来万…差不多把剩下的钱都挪光了。
我晏帮…也不是开银行印钞票的,就这麽让他嚣张下去,我怎麽会其他弟兄交代?哧…我怎麽和你说上这些了?”
晏子溪重新点上一根儿烟,喷了口烟雾,“李诚筑,别想著背叛我,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想好了你脖子上系著的是谁家的绳子!
这些事情你迟早都要明白,别再给我弄出一副白得像鬼的脸。”
李诚筑咬著下嘴唇,竟然一扭头大踏步的离开了晏子溪的身後,就连晏子溪拉开保险栓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
砰。
正在念帮内一个运输公司的运作情况报告的股东眼皮剧烈的颤动了下,顿时禁了声。
李诚筑的左腿中了一弹,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回响在此刻有些寂静的会议室里面。
晏子溪站了起来,走到抱著自己的腿苦苦呻吟的李诚筑面前,用仍旧烫著的枪口往他的腿上摁去。
李诚筑再次发出一声痛叫,他知道那块皮肉大概已经被烫伤了。
“我说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你怎麽就记不住呢?”
晏子溪叹了一口气,“这回你应该记住了,不乖的狗,我是会不惜血本的调教的。”
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念过材料的没念过材料的股东们滚蛋,然後拦腰抱起了李诚筑──虽然他那看起来有些纤细的身体实在是不应该有这巨大的而诡异的力气,但是他的确是把李诚筑抱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在门口候著的准备善後的帮里面的人都半躬著身送著晏子溪离开,然後再到会议室中把那具被爆了头的尸体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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