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摆著的吃的还没有动,晏子溪仍旧侧著身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咳咳……子溪,我拿了一些药回来……我给你换一下药吧。”
李诚筑斟酌著自己说话的口吻,轻轻的拍了拍晏子溪的肩头。
晏子溪没有反对,顺从的让李诚筑把他身上披著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那已经被鲜血浸染了的纱布。
李诚筑拿出袋子里面的钝头剪子,小心翼翼把那暗红色的纱布剪开,然後慢慢的揭了下来──
饶是晏子溪的忍痛功力足够强大,也因为这伤口重新被揭开而低声呻吟著,冷汗迅速布满了他的额头,嘴唇也被他咬的死紧。
李诚筑已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不能阻止那种疼痛的降临。
纱布下面的伤口已经有些溃烂了,轻轻一动就会涌出大股大股的呈现暗红色的血,纱布已经有一些细小的纤维陷入到伤口中,他的拽扯让那些正在生长中的疤痕重新被揭开。
李诚筑的手在小幅度的颤抖著,他把剪刀扔到一边,然後把这些染著血的纱布都扯开,用袋子里面附赠的一大堆的棉球摁压著那一直流著血的伤口,又手忙脚乱的把抗生素还有止血的药物碾成粉,倒在那呈圆形的伤口上面。
晏子溪的脸颊都因为疼痛而不停的抽搐著,李诚筑这个处理伤口的完全菜鸟把他的伤口差点儿搞得更糟,“你……轻一点儿……”
晏子溪咬牙切齿的说道。
要不是因为这个伤口所在的位置他不好自己换药,他早就把李诚筑踢到一边去,不用他再来折磨自己。
李诚筑顿时慌了神,“是不是太疼了?怎麽办……我还应该怎麽办?药粉被血冲走了……我止不住血了……”
他把棉球大把大把的往伤口上糊,再拿起棉球的时候就又让伤口受到一次刺激,晏子溪已经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要被这个笨蛋男人折腾没了,“把棉球都拿走!
把药都倒在伤口上面,然後拿绷带勒上!”
他忍不住大吼起来,然而这只是让伤口处变得更痛而已。
被晏子溪一吼,李诚筑反而像是找到了魂魄,把棉球往地上一扔,然後把药片都倒了出来,用空药瓶把它们都碾碎,哆哆嗦嗦的把这些药粉倒在一张干净的便签上面。
又把绷带从袋子里面掏了出来,扯碎上面的包装纸,然後把一些药粉倒在绷带上面,然後把沾著药粉的绷带往晏子溪的伤口上覆去。
晏子溪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冷汗不停地从全身各处流下,“快……快点儿缠上……”
看到李诚筑因为他表现的痛苦而迟疑的动作,晏子溪低吼起来。
李诚筑不再犹豫,把剩下的药粉也都倒在了伤口上面,然後把这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每一次晏子溪欠起腰让绷带绕过都会感觉眼前发黑,直到那捆绷带终於用完了以後,晏子溪才终於觉得酷刑结束了,肌肉也松弛下来,剧烈的一跳一跳的疼痛从伤口处一直跳到他的眼皮上面。
他觉得整个人都在抖。
李诚筑把血淋淋的一大堆东西收拾好了以後便回到晏子溪的身边,很快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晏子溪的嘴唇在发白,而他的脸颊却在不断地变红,身上也一直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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