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入口,明亮的光芒一下子照过来,惹得我不禁举了手掌,遮掩了视线。
“榕儿。”
怔了怔,放下手臂,就见顾宁一席落落青衫站在阳光下,身上都似蕴了柔和的光芒,叫人冷痛的心,都能暖得鲜活起来。
“走吧。”
他温柔的笑着,向我伸了手。
我也笑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嗯。”
天际略阴,太阳隐在厚厚重云之后,只余蒙蒙的一片光透过,空气中也有了寒冷的湿气。
马车缓缓前行,张贺骑马在外,偶尔听见马全与他谈笑。
我执着顾宁亲手做的竹箫,试了两个音,手指头怎样摆弄听着都不得劲,总有那一两个错音纠不过来,不禁就拧了眉头。
额上碰了一触清凉,我抬眼看去,便见顾宁微微笑着,抚了我的眉,又贴了我的颊,“不急,慢慢来。”
我扔开竹箫,歪下身子躺倒,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抱了腰,搁他怀里磨蹭着,“给我抚琴。”
顾宁去了我头上的簪子,长发落下时,便用手指顺顺我的头发,“好。”
闭上眼睛,耳边就起了缓缓熟记于心的曲子。
那悠扬飘渺,就如最是自在肆意的梦一般,寄了所有情思愁乐。
我轻轻开了口,曼声唱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顾宁琴声不断,仍旧音韵如仙,我也难得的没能跑了调子,随了他的琴,一直唱,一直唱。
雷声阵阵轰鸣,天色越发昏暗,外面张贺敲了敲车壁,“顾先生,看天气要下雨,是否寻个地方暂时避避?”
顾宁揽着窝在他怀里的我道:“也好。”
我磨蹭着爬起来,“附近有村子么?”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下降了。
顾宁掀了帘子向外看看,摇摇头,“此地林木颇胜,不易寻得。
只望周围能有个庙宇或庄院……小心!”
我正打了个哈欠听他话说到一半,冷不丁就被按住了头“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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