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无赖相惹得进来的三个男人都在看靳海棠,靳海棠的脸绯红说:「满儿,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满儿拿着条汗巾罩住了陈查的眼睛。
靳海棠又说:「你们几个过来,把他手脚都给我绑了。
」几个小厮用油绳把陈查的四肢「大」字形绑在床架四角。
那满身汗渍的胖子卸下肩头的大皮囊,从里头拿出一件件的器具整整齐齐摆在案上,还有一个个白色的细瓷罐子也一一的放好。
靳海棠看陈查支着耳朵听动静,冷笑说:「今天本公子弄些奇巧的东西给你,你就等着好了。
」
陈查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公子……您……喜欢先弄前面……还是……先弄后面?」陈查不禁撇嘴想,看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儿,还先前面先后面的,估计风吹蜡烛的工夫你就完了。
靳海棠说:「先弄前面。
」
老头坐在陈查身边,手里握着毛笔在案上的瓷碟里沾取了些颜料,俯身凝神在陈查腿间分身处仔细勾画,那双鸡爪似的手握笔稳如泰山。
笔尖的颜料是淡淡的靛青色,也不知混了些什么,里头合的麻药渗入了皮下,颜色画在身上虽然淡却并不随着肌肤纹路晕开。
渐渐有了雏形,老者对胖子和年轻人说:「我这里快成了,你二人准备以下。
」
「是。
」两个人恭敬地答应。
胖子把案上的瓷罐一一打开,每一个罐子里都是一种颜料……摆满了一桌,每一个罐子里头都配着一个精致的小瓷勺。
胖子用小勺分别取了细末状的颜料在碟子里,和着露水小心研开。
这些事情做完了他鼻尖上的汗也滴了下来,伸手在胸前衣襟上蹭了蹭,衣襟上又添了许多色彩。
他点上一根蜡烛,把中空的金针一枚枚依次在火焰上燎烧,看着老者的动作。
老者下笔如风毫不滞泥,片刻间停笔直起身说:「好了。
」
陈查身前赫然是一幅靛青色白描的垂丝海棠图。
那个老实的年轻人将白嫩的一双手互相揉搓,活动了下筋骨,老头起身闪开,年轻人快步坐下,胖子用金针吸取瓷碟里的颜料递给他。
他虽然身形胖可手上动作迅速,年轻人握着金针,对准陈查右边的乳尖猛地扎下去。
只听一声大叫贯穿了屋顶。
外间伺候的几个小厮吓得浑身一抖,棉儿想溜进去偷瞧被满儿拖住,说:「别去,公子说了,很惨。
」
棉儿不乐意地用开手,嘟嚷说:「都说绣宝斋的绣身功夫一绝,我要去看看。
」
另一个也探头探脑地说:「就是就是,听说那个老头是绣宝斋的当家,人称『针画双绝』呢。
」
满儿其实也有心去看,说:「嗯,里头那两个是那个老头的徒儿,那老头已经收山了,是他徒儿接手了绣宝斋,刚才是公子亲自登门去请他,他才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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