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拖着一道鲜明的,长长的血痕,痕迹一直通到了卧室内,卧室中间的床上,一个黑发的男人抓进了被单,痛苦的呻吟着。
魔药教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床上的,剧痛完全夺去了他的意志,他只能凭本能的不停向外做着挤压运动,撕裂一样的痛苦一遍遍的碾压着他的身躯,违反了自然规律的生产,只会受到比女人还要痛苦几百倍的折磨。
痉挛像是波浪一样在他的身上肆虐着,他的身体仿佛一步一步的被撕开,扔到了火焰上去炙烤,魔药教授只有拼命的拽紧了身体下方的被单,嘴唇都咬出了鲜血,就算这样,也无法缓解这仿佛无穷无尽的痛苦。
妈妈,这就是你生我的时候的感受吗?
昏昏沉沉中,魔药教授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床上躺着的是面目已经模糊的母亲,她忍着这样的剧痛将自己生了下来,尽管后来,他的生活成了一出悲剧。
可是直到今天,魔药教授才深刻的体会到了母亲生产时所遭受到的痛苦折磨,还有期待着孩子降生的那种喜悦与希望。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爱着她的,所以父亲守在她的身边,魔药教授感觉自己的腰部都快要断掉了,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身体仿佛随着什么东西流出而变得冰凉起来,卢修斯,你在哪里……
砰!
卢修斯猛然站起来,看着无端端碎裂的花瓶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海浪一样的痛苦像是潮水般突然的退却了,魔药教授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想要睡上一会儿,他太累了,可是耳边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吵吵闹闹的呢?
那个声音大的让即使是很想立刻沉入黑甜乡的魔药教授也不得不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入眼的是自己家里黑色的床顶,他的思维停止了两三秒,然后,他猛然张大了眼睛,惊慌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哦,梅林,那两团小小的,全身血污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孩子吗?
魔药教授努力的移动着手指,将事先准备好的魔药一口气灌下,然后休息了一分钟,才觉得稍微有了一些力气,他试图用魔杖给孩子来个清理一新,然后却发现自己现在一分魔法都用不出来。
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魔药教授终于承认,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产后的男人,是无法照料好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宝贝的。
魔药教授再次喝下了一瓶魔药,努力撑起身体,在下地的瞬间,他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他的腰和腿上依然有东西流下来,他知道那是他的血,可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必须马上找人帮忙,否则不要说是他的宝贝们,就连他自己……
用被单包起两个哭闹不休的小宝宝,魔药教授扶着墙壁,一步一挪的挪到了壁炉前面,他抓着飞路粉,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一手将他们护在自己的胸前,毅然踏进了壁炉中。
庞弗雷夫人接到校养小精灵的口信时,立刻赶到了地窖中,迎接他的是面色雪白,嘴唇发青的依在床头的学弟,以及哭声逐渐微弱的两个刚出生的孩子。
“哦,梅林!”
来不及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庞弗雷夫人立刻用医疗魔法给两个孩子做了出生护理。
然后她让两个家养小精灵弄来了添加营养魔法的牛奶,温柔的喂两个孩子喝了下去,两个小宝贝小小的打着嗝,捏紧了小拳头,在庞弗雷夫人温柔的拍打中安静的睡着了。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魔药教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孩子,他根本无视自己身上传来的阵阵寒冷的感觉,直到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他才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来不及跟庞弗雷夫人打个招呼,他已经一头栽倒。
“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