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坐定,贾母便冲着贾赦难,“老大,你媳妇一向任事都顺着你,早前你关上院门尽与小老婆胡闹她不言不语,如今你娇宠闺女她也处处精心时时呵护,你为何还要因个庶子与她为难?”
“我因个庶子与她为难?”
贾赦张大了嘴巴,只觉一头雾水。
他与邢夫人是因着儿子的教养略有分歧,但没多久便重新达成了共识,便是其间有人摆脸子,也是邢夫人而不是他,为难一词从何说起?
“你还狡辩?!”
贾母冷哼,面上又添了恼色,“若非你为难,你媳妇眼睛又是如何红的?”
听得这话,贾赦方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顾虑的误会竟是成了真。
不过荣国府人多眼杂,他们一行走的又是最宽敞近便那条路,他们夫妇吵嘴的消息,被耳报神传到了贾母和王夫人面前也是正常。
幸好他们在路上交谈时,也有注意着避人,哪怕传了消息过来,细枝末节也不会清晰。
想是他们听到了前头说的琮哥儿,贾母才会有此联想。
有了猜测,贾赦镇定下来,屠渊之事贾母没听说,他更不可能轻易泄露,此时只有低头将罪名认下最是合宜,“老太太说的是,是我的不是。
我不该如此急躁,便是意见不同,也该缓和着与太太说。”
邢夫人正想为贾赦解释,就被他干净利落的认错惊得失了声。
不过略一转念,她便想通了其中缘故。
明明是老爷受了委屈,不能诉诸于口,还要再领一重罪过,邢夫人眼眶又开始泛红。
但她到底知晓不能坏了贾赦的计划,于是含糊着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老太太别怪老爷,也是我自己心急。
又仗着老爷近日宽和,太过小性了些。”
“你别为他开脱!”
贾母一个眼神压制住邢夫人,“他自小就是由着性子来,前些年左拥右抱,如今又说要修身养性,何尝考虑过你的心思!”
贾母双眼瞪着贾赦,“你媳妇娘家不在跟前,膝下又没个孩子,便是想养琮哥儿,又有什么错?你竟还因此给她气受!
这是哪来的脸!”
给不了人孩子,还不让人养现成的孩子,这确实说不过去。
贾赦配合地连连点头,“是是是!
老太太教训的是!
回头我就把琮哥儿抱到太太屋子里!”
“不是!
老太太!
老爷!
我不是想养琮哥儿!”
邢夫人张口结舌,连连摆手。
她是因贾琮的教养与贾赦有了分歧,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养孩子!
连迎春这个姑娘她都没想过放到自己院子里,何况是一个才两岁的庶子!
学文习武、考试做官、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