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
他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那天早上她坐在草原上给小朋友分享大学生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看起来很喜欢小孩,也很有魔力,能让他们乐意围着她。
他手背在身后,严肃地点头:“好好干,不要畏难。”
这动作这语调,江南烟突然对他们的年龄差有了实感……怎么这么像老干部?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你不熟悉这里,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江南烟一脸大喜过望,假装娇羞:“诶呀,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更不安全好不好。
不过你想跟我多待一会儿就直说,还找什么借口,又不是不让你送。”
桑吉拧眉望向侧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想问江南烟,她这幅女流氓的模样是哪学来的。
不是他有偏见,实在是她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谁能想到看起来知书达理的温婉淑女一开口是这个调调。
“不用送那算了,我先回家了。”
桑吉扭头做离开状。
江南烟看着他无奈的神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兴奋过了头。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不禁想起何皎皎那天说的,她从前明明只会在熟悉的人面前暴露本性,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塑造的就是一个内敛安静的形象,现在却会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张牙舞爪,不可置否这是因为桑吉对她是特殊的,可是这样会不会吓到人家……
再偷偷瞟一眼他的脸色。
她很确信,不用再纠结了。
她就是吓到他了。
于是马上安分乖顺:“诶诶走反了,三乡学校在这边。”
桑吉默默在心里叹真是拿她没办法。
嘴上无言,但还是抬腿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江南烟低头跟上他,边走边后知后觉地现自己那一系列操作确实有点过分了,要是被人这么对待,她估计早就把对方拉进黑名单了。
思及此,她轻轻地“嘶”
了一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唾骂一千遍一万遍了。
夜晚的草原很安静,桑吉轻易听到她的“嘶”
声,回头关切地问:“刮到了吗?还是被吓到了?”
她摆手,示意没事。
但想了一下,怕她走在后面害怕,还是让她走到他前面去。
被他暖心的动作一衬托,江南烟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挽救,毕竟自己那张嘴一遇上他简直就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不受控。
深刻反思后,她觉得于他而言,她闭嘴可能就是最好的补救了。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