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灵堂后门,灵堂内一片女子嘶哑的哭声传出来,一浪接着一浪,她突然顿住了步伐,眉心紧紧皱起,脸上涌起一片苦色。
扶着她的咏春感受到她手心一片冰凉,只能忍着难过出声安慰,“世子爷,在这个关口,您可不能再出事了,侯爷已经去了,这整个侯府以后还要靠您呢!”
靠她?沈筠棠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回到现代去,她宁愿面对无休无止的加班,宁愿职场上被人挤兑,也不愿意突然到了这大燕朝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啊!
她嘴角抽搐,神情再次变得麻木,尽管她占据了这具身子并继承了前身所有的记忆,可她一下子仍然无法进入永兴侯世子这个角色。
特么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世子”
。
永兴侯府的诸位,你们的胆子到底是有多大啊!
沈筠棠在心中默默流泪。
进入灵堂,跪在棺木两边啜泣的永兴侯府女眷们见到他来了,立马往后挪了挪,给她让出离棺木最近的位置。
俨然是奉她为一家之主的意思。
沈筠棠脸僵了僵,在棺木旁的垫子上跪了下来,低低垂下了头。
躺在棺木中换上了一身寿衣的中年男子安然闭着眼,虽然他确实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她也有原身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对她来说与看别人的故事没什么不同,若是这个时候让她真心哀恸的痛哭流涕,沈筠棠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这样一言不发坐在棺木边,不但没有惹了怀疑,反而叫前来吊唁的亲友更为同情。
刘侍郎与夫人一同进了灵堂,瞧着在一旁烧纸的沈筠棠哀毁骨立,被身边丫鬟扶起来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心软的刘夫人哀叹,“这孩子还未弱冠就要成为沈家的顶梁柱,身子这般瘦弱可怎么是好哦!
不知可能顶得住风雨?沈家可是三代单传呐!”
刘侍郎见自家夫人越嘀咕越离谱,连忙捣了她一把,压着嗓音警告道:“要你多嘴,若是得罪了那位,看我不休了你!”
刘夫人被夫君教训,连忙缩头闭嘴,小心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见没什么旁人,才松口气拍拍胸口,只是再也不敢同情这永兴侯府的独苗嫡长孙了。
伴着一灵堂女人的哭声,沈筠棠边发呆边机械的在面前的火盆上烧着纸钱。
一阵穿堂风进来,把火盆里冒出的青烟吹向沈筠棠。
猛然被这阵烟一呛,害的她又是咳嗽又是流泪。
这下好了,一点遮掩也不用了,这副狼狈样子,与真死了爹也没区别了……就在这时,外头守着的小厮高声念道:“瑞王殿下前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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