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末又做噩梦了,梦中依旧是那三个噩魔的身影,他们将他堵在昏暗的巷子里,放出凶恶的大狗咬他。
大冬天的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桶冰,往他后颈里灌。
一边折磨他,一边狰狞狂笑,仿佛正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
宋锦末早已经不会哭了。
他的眼泪对这些人来说更像是一剂催化剂,能刺激他们变本加厉。
可嵌在指甲里的掌心肉和顺着后背滑下的冷汗还是骗不了人。
他害怕。
怕得要死。
曾经数次希望能有人出手救一救自己,却在一日日的折磨之中,认清了现实。
他甚至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渐渐开始麻木了。
炼狱般的生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一点值得期待的地方。
他想。
“喂,醒醒。”
宋锦末恍然惊醒,看到一撮打眼的红毛,他眼中惊魂未定,未曾消散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这也是他的习惯。
如果不抱着点什么东西睡觉,他会没有安全感,哪怕是抱着自己。
对上那双浅金色的锐利眸子,宋锦末显得有几分狼狈。
他掩饰性地偏过头,心里暗暗吸一口气,再转头过来时,眼底恢复一片漠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对方的错觉。
他不想在阿塞斯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不是因为其他,只是不希望有人再借此折磨他了。
“做噩梦了?”
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见阿塞斯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一个微型圆片,根本没朝他看一眼。
他没有再贸然靠近他,这样的距离在宋锦末的接受范围内,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宋锦末低头揉揉眉心,不愿意多言。
该说的已经说了,本身对未来没什么期盼的他,似乎无论生什么都无所谓。
只是疼痛对任何活着的人来说,都是一场刑罚。
宋锦末微微按了按肚子,接连病导致疼得厉害。
他以前过得虽不好,但生活费上,宋望飞抠抠搜搜还是会给点,总不能真的让他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