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一抹笑,眼中却是落寞。
“我一看到那尸骨就忍不住地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动手将他们刨了出来。”
沈长谙闻言也是一惊。
“刨出来?刨尸?”
他瞪大了双眼,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方才的正经如同幻觉一样,“旁人若是看到了,多半会跳开三尺远,你倒是与众不同,直接把人家刨出来了。”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调侃的意味呢。
又不是她自己想刨的,是控制不住啊!
她又不是喜欢干这吓人的事。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挖过尸体的手塞你嘴里。”
她提起双手,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双修长白嫩的手还干过这种事。
沈长谙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她还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讲不讲道理啊,我这是实话实说诶。”
他虽是说着这样的话,可眼角的笑意却显得他没有半分气恼,倒像是在逗她玩。
顾清疏看着他这张脸,差点憋不住笑,故作冷淡地说:“不讲。”
沈长谙俯下身,墨色长垂于她眼前,身上的吻月钩味勾得她心痒痒。
好香,好想咬一口。
“不讲道理,你这算什么?”
“恃宠而骄。”
她盯着那双颠倒星河的眸子,陷了进去,险些失了气势,可腰板还是挺直了,理直气壮地说。
沈长谙看她这么正经地说,倒是心中一喜,笑了。
宛若春风的笑容在这苦寒之地显得那么暖人。
“好,恃宠而骄。”
他直起身子,笑着点头,笑意完全收不住,“谁惯得你这性子,该拉出来好好教育一下。”
这话一出,他真想给自己一嘴巴。
谁惯的?还不是他自个儿惯的。
顾清疏也很自然地回他,眼神清澈,倒像是真的。
“你啊。”
这下他彻底闭嘴了。
确实,不论是在听风涧,还是在人间,都是他一直惯着她。
不开心了要哄着,捧在手心里生怕坏了丢了。
这倔脾气也不全是遗传了她爹,还有一半都是他纵出来的。
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就算是她亲爹亲姑姑,也没他这样好脾气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