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辞盈惶恐:“百官典范不敢当!
父亲常说,为官需凭良心,唯有良心安定,方为合格的父母官。”
“魏大人如此高义,朝中竟鲜有人知,实乃遗憾。”
裴钰皱眉道。
魏辞盈亦是苦笑:“家父也是常言此憾,当年因名额被他人无理顶替,错失翰林院之职,放至地方,一做便是大半生。”
“竟有此等不公之事!”
裴钰愤怒地把手中茶杯放在桌上,一手覆在心口说道,“姑娘且放心,此次盐务整顿之后,在下定当向太子殿下举荐令尊,为令尊寻一更好去处!”
魏辞盈感动地欲要叩感谢,被裴钰眼疾手快地扶起来:“莫要谢我,在下也愿更多贤良志士能为朝廷一展才华。”
“大人恩德,魏家何以为报?”
魏辞盈轻轼泪水,见裴钰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勾起眼睛盯着她,直盯了好一会儿都不一言,她不明所以,又被他深切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于是低下头去:“大人这是何意?”
裴钰莫测地笑了笑,只说道:“无事,在下不求报答,只是免不了要向令尊求一心爱之物了。”
魏辞盈的脸颊烧得通红,喃喃道:“何……何物?”
裴钰却不再说了,带着光风霁月的笑容,轻柔问道:“吃饱了吗?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魏辞盈摇头,准备起身:“民女不累,正事要紧,听大人安排。”
午后,裴钰与魏辞盈悄然抵达江宁府的盐仓,两人手中并未握有通行令,裴钰便在四周仔细勘察。
“大人,此处可有异常?”
魏辞盈见他在盐仓一狭窄后门处驻足,赶上前去问道。
裴钰轻指木门两侧的墙面,“你看这两处。”
魏辞盈凑近细观,只见两侧门框上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边缘略有磨损,似是经年累月摩擦所致。
她惊呼:“此乃搬运重物之迹!”
“正是,有人常搬运重物进入此门。”
裴钰伸手轻轻碰了碰划痕。
“之前公子提及府仓的盐中掺有石块,莫非石块便是从此门而入?”
裴钰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为防止受潮受冻,府仓为防潮冻,仅设正门可供车轿出入,钥匙由知府亲管。
其余皆是此类小门,仅容一人勉强通行”
他看向魏辞盈,释然一笑:“石块定然不会是魏大人开正门放入的,如此说来,只可能是有人从小门搬进去,混入盐中。”
“想不到竟有此等奸猾之徒。”
魏辞盈气鼓鼓地握住了拳头,“大人,我们是否要追查往来进出之人?”
裴钰叹息道:“府仓每日进出的有看守、商贾,还有例行检查的地方盐道官,鱼龙混杂。
更何况此类小门并无登记,查实恐非易事,待我先将此事秉明太子殿下。”
魏辞盈不甘心地说道:“或可询问看守及附近百姓,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不可轻举妄动!”
裴钰的声音突然冰冷严肃的声音将魏辞盈吓住了,她怔愣着,不敢贸然开口。
片刻后,裴钰却又温柔地笑道:“非是在下畏难,只是你我此番本是微服暗访,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魏辞盈闻言,心道自己果然是莽撞了,不住忏悔起来,一路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