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勾缠的温度笼罩着那一处,直到电话的震动声响起,氛围感似化作云雾缥缈散去。
是程楚骁的。
男人从大衣的外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浓黑色的眉宇轻轻隆起。
他先将沈知念扶进车内,关了车门,往远处走了几步,才按了接听。
事情紧急,奶奶病重。
他需要立刻去一趟京北医院。
这个时候他带着沈知念并不方便,于是他给许岩打了一通电话,吩咐他提前到达一个约定地点,把人送回沈家。
驾驶座上男人沉冷严肃,眉眼铺着层凌厉之色,手中方向盘在拐弯时转得飞快,车子虽开得很稳,但过快的车令人产生些眩晕感。
沈知念隐隐感知到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楚骁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指尖泛出白色,但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要去趟医院,等下让许岩送你回去。”
沈知念总感觉他现在状态不对,又听到是要去医院,大抵是什么重要的人生了病或出了事。
“我可以陪你去……”
“不用。”
简单两字,清冷的声线拉出了疏离感。
她唇瓣翕动了两下。
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不适合出现在他任何家人或朋友面前,但她的本意是她可以在车内等。
她担心他一个人这样的状态开车会出事。
可那两个字耳边响了几遍,她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程楚骁将车开到与许岩约定好的地点,沈知念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去之前还是不忘提醒他:“你路上小心点。”
男人点了下头,等许岩关上车门,便驱车离去。
沈知念看着那辆黑色的古斯特迅消失在视线里,抬手摸了摸唇瓣,那舌尖相抵的触感好似还在。
只是,她总觉得刚刚在山上的那一会儿温情有点不真实。
沈知念回到沈家已经很晚。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前半夜做了大半晚上的梦,大抵是晚宴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
后面醒了又睡下,再醒过来,是被叫醒的。
她有些头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坐在床边的人,喊了声:“妈妈。”
祝菡珺说了几句关心的话,问她不起床是不是不舒服,之后才进入主题,问她昨晚生了什么事。
沈知念逐渐清醒,知道她这么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祝菡珺眸色沉郁,面色倒是平静,给她盖了盖被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黎清处理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手指揪着被边,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沈知念轻抿唇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妈,你后悔吗?”
当初为了嫁给沈岳东,先攻内,祝菡珺对沈岳东用了不少苦肉计。
她仗着自己有张和他初恋相似的脸,想尽了各种能让他心软的办法。
当然,也包括教当时年纪还小的小知念,靠装病、泡冷水烧留住父亲。
后来对沈岳东的家族也做了不少妥协,委屈更是数不胜数,后来出门还要被各种指指点点,被骂不要脸的狐狸精。
祝菡珺目光晦涩,轻笑一声,“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什么要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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