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铲,小锅,铜钱,针线,花儿,煮鸡子。
小满都不喜欢,坐在桌上东瞅瞅,西看看,半天什么都没拿。
她爹一急,把他平日进山打猎的物件全搁桌上了,里头许多小娃儿不能碰的东西。
我正骂她爹呢,结果你猜怎么着,小满动了!
从木桌这头往那头爬得飞快,一把搂住她爹擦得闪亮亮的铁爪,抱着爪子就啃哈哈哈哈……”
两位长辈的话题就此跑歪。
你一言我一语,把两边娃娃从小到大的糗事说了整个时辰。
应小满在东屋里听得嘴角直抽抽。
等两边说到尽兴,日头差不多也到了晌午。
韩老抬头看看天色,微笑着取过一份庚帖,往义母方向推了推,自己收起第二份,起身告辞。
“老夫这就去寻香火旺盛的佛寺,把两家庚帖供于佛前,勘合八字后,再来登门纳吉。”
义母客气把人送出门外:“好叫韩老知道,我们八月底要回老家,给小满她爹上坟。
明年开春才回京。”
“听七郎说过。”
韩老捋须笑说:“不妨事。”
究竟如何个不妨事,义母也没听明白。
总归把消息通传过去,免得应家离京,老人家一把年纪白跑一趟就行。
韩老登门的这个早晨,应家小院这处门户始终敞开着。
送来的箱笼院子里堆不下,陆陆续续堆到院子外头。
等义母送人出门时,赫然发现,平日清净的小院外头围得里三圈外三圈,黑压压全是人。
除了大理寺自己的官员差役,来往大理寺的各部官员听着消息,也有许多来专门绕道来官衙西边瞧热闹的……
“韩老登门纳采,哪家好事近了?”
“你竟不知?暂住在这处的是应家小娘子。
大喜的当然是晏少卿。”
“晏少卿人在何处?走走走,当面道喜去。”
……
应小满出去关门时,门外的议论声灌了满耳朵。
她沿着箱笼堆出的小道回去屋里,茫然地问义母:“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义母也很茫然。
京城的
()过六礼,跟应家想象里完全不同。
短暂的疑问很快被抛到脑后,应小满对着满院子的大小箱笼发起了愁。
“这么多箱笼,全带回老家去?不能吧。”
当然不可能。
这么多箱笼千里迢迢拉回老家,多少头骡子都得累死。
义母琢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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