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
他从我手里接过椅子,绕过门厅前地板上的狼藉,将它放到鞋架旁,出门的时候他会顺手扔掉。
玄关地毯上撒满了合照,刚才池易暄去放椅子时,我看到他的眼朝下瞄,脚抬起来,落在没被覆盖到的地方。
虽然我跟踪我哥半年有余,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他家里做客。
说得再严格一点,我是不请自来。
不请自来还把他家弄得一团糟,我自觉走过去,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收进牛皮纸袋之前像在cici收扑克牌一样,将四边在地板上敲一敲对齐边缘,又找他要来扫帚,将破碎的碗杯扫进撮箕。
池易暄提着医药箱进了卫生间,等我忙活完后叫我的名字:
“白意,过来。”
我裤衩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跟了进去。
池易暄将医药箱搁在洗衣机上,拿出玻璃瓶装的药水、棉签、纱布等医药品排开。
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下意识往胸口看了一眼。
我的纹身约莫拇指长,虽然伤口面积不大,但毕竟在上面划了好几道,半干的血块像深红色的痂,从创口内长出来,多少有点吓人。
“不用那么麻烦……”
之前没觉得,现在胸口却痒了起来,我不自觉在纹身旁边挠了挠。
池易暄迅疾拍掉我的手背:“还碰!”
“没碰到……”
池易暄让我站到洗手池边,拧开了玻璃药瓶的盖子。
“身子朝前倾。”
“别用酒精浇我。”
哥,我害怕。
“不是酒精,这是专门冲洗伤口的。”
他将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的身体按得向前倾去,另一只手握着药瓶往我胸口倒了上去。
药水淌过伤口,有些刺痛。
“怎么弄的?”
他垂着眼问。
“手抠的……”
池易暄掀起眼皮盯了我一眼。
我老实交代:“……拿东西划的。”
“拿什么划的?”
我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声,他提高音量:“大点声。”
“镜子,碎镜子。”
池易暄气结,我赶紧说:“哥你别担心,我以前打过破伤风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