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调了。”
池易暄垂眼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抬高手背打量着它。
我也将自己的手摆到他的手旁边,两根银圈圈住了我与他。
“哥,你不会是想要套牢我才送我戒指的吧?以后我戴着它出门,可就没人来找我搭讪了。”
池易暄挑眉:“你还想和谁搭讪?”
我立即转移话题:“……切蛋糕咯!”
先为我哥切一块,他再接过刀为我切,三角蛋糕躺在白瓷盘上,草莓片歪倒着相拥。
我把奶油涂到了池易暄的鼻子上,他拿手背擦,擦掉了一半,不知道还剩下一块在鼻尖,像油画笔不经意间落下的白颜料。
他忽然对我说:“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
我心算了一下,“还真是!”
白驹过隙。
“二十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过生日。”
我说。
二十年以后,我还要把奶油涂到你的鼻子上。
先品蛋糕再尝我哥,空酒瓶不小心被他踢倒,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事后池易暄去洗澡,我将剩下半块蛋糕收进冰箱,赤裸上身坐在羊毛地毯上朝窗外看。
树影婆娑,月亮在云层后半遮半掩。
夜好静,我能够想象到此时CICI有多热闹。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无名指,我哥居然向我求婚了——这他妈谁能想得到呢?他肯定是怕我跑路,不仅要开我的定位,现在还给我买戒指。
臭男人控制欲还挺强!
我拿纸巾擦了擦新戒指,希望将它擦得反光发亮。
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好向我哥表忠心。
撑着下巴思考了三分钟,然后起身大步流星推开卫生间的门。
池易暄正在泡澡,小浴缸挤不下他的两条腿,他将左脚踩在墙上,右腿叠在架高的左腿上。
纸质书被他拿在手里,浴缸上的香槟杯半满。
“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池易暄抬起眼,目光越过书本上沿。
我指了指胸前已经愈合的伤口,“我再去纹一次,这回把你的字纹大点,把伤痕盖过去!
你说怎么样?”
池易暄手腕一转,将书往浴缸边上一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波动,好似在认真思索我这个提议。
然后他对我说:“过来。”
我走到浴缸边,眼往下瞧,水纹波动,也藏不住春光无限。
池易暄说:“蹲下来。”
我屈起双膝,降到和他一个水平线,手扒在浴缸边。
我哥拿书脊猛敲了下我的额头,敲完又重新将书举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