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注意一下你的用词,说话放尊重一点,就算你是千机山出来的又如何?”
二人剑拔弩张,玄青也停下了诊治,冷冷地看着李长乐。
李长乐自是不惧,站起身,踩着座位与他对峙。
“郡主,您可听说医毒不分家?”
“听没听说过我都能在死之前杀了你。”
玄青听了这并不畏惧,他向来不怕死,那宋延年的剑现在还在他脖子前放着。
他要是真的怕,就不会与他们翻脸了。
可是他来之前是答应陈时好好救人的。
啧,真是麻烦。
玄音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人,眼神丝毫不收敛。
看了一圈之后,又将视线收回,拾起了手中的药瓶继续为人诊治。
此少年就是玄音。
想当初他为了走到人前不知给陈时使了多少绊子,添了多少麻烦。
他可不想像那个陈时一样,心甘情愿地给人当狗,在暗处默默做事。
他喜欢壮烈,喜欢华丽,热衷受人瞩目。
他要轰轰烈烈地为世界增添筹码,不论结局是生是死,是好是坏。
他只在乎一瞬,不在乎永恒。
若不是剑南需要他出面,想必他还被囚禁在京府。
为了大局,他也只能借用一下哥哥的名号了,不知以后,若是他用哥哥的名字做些大事,哥哥会是什么样子……
“这人活不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仿佛刚才的冲突并没有生过一般,很自然的同几人汇报着:
“伤的太重,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不过若是用大量的毒倒是可以撑一阵子,看你们的意见,我不参与。”
几人面面相觑,被玄青救治的人正是第一个现推举行贿舞弊之人,章余天。
本来长乐几人是不认识这人的,是解书韫在率领医师帮忙搬运学子的时候突然认出来的,于是他们偷偷的将人转移到了解家的马车上,准备带回解家保护起来。
章余天没死,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毕竟书院的学生们都确认这人早就死在了狱中。
可是现如今,章余天虽然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想到这儿,几人有些丧气。
宋延年收回了手中的剑,有些怀疑。
“我们凭什么信你?就算你是千机山的人,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一定会向着我们这边。”
玄青才不管他们信不信自己,他回忆着印象里哥哥的样子,同他们说道:“你大可不用相信我,去找别的大夫来治。
我从未说我是好人,我只管治病救人,你们的恩恩怨怨与我无关。”
说罢,玄青便合了眼。
陈时的命令是让这个叫章余天的活到剑南事件的最后。
本来他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个人的真实状况的,他完全可以将毒往他嘴里一丢,让他撑到结尾,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可他偏偏想看几人的选择,想亲手撕开他们的伪善。
想听听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怎么包装自己的图谋。
大概会用家国大义?哈哈。
众人不在说话,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飞生根芽,在座的众人皆知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