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
邢大妹苦笑,“熬日子哩嘛,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她和孙钢已经离婚后,村里人的闲话就没断过,连累爹娘也跟着生一肚子的气。
赵青禾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又叫邢大妹过去帮手,猪已经被开膛破肚,叫她出去着割肉呢。
院里忙得热火朝天的,邢大妹从厨房拿了个盆出去,给杀猪匠说自己要哪几块肉。
杀年猪比过节还隆重热闹呢,大方点的主家要准备个菜,除了必不可少的白菜粉条炖肉,还得炒一盆五花肉,一盆瘦肉,再蒸一锅猪血糕做烩菜。
杀猪匠听大妹吩咐,十分利落的就割好了她要的肉。
里头一个灶,外头一个灶,很快就做好了足够二十来人吃的美食,肉香和菜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赵青禾找到正在和人说话的邢卫东,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等着开饭。
赶了几天路,现在闻着这味儿,肚子早就受不了了。
“冷吗”
邢卫东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赵青禾的手,“等吃完饭咱们就回家歇着,明天让娘杀只鸡给你补补。”
她太瘦了,还是胖点好。
赵青禾没说话,她颇有些兴奋的等着上菜,头一次吃杀猪菜,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二十来人挤了两张桌子,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赵青禾挨着婆婆,老人家疼儿媳妇,哪舍得她和别人抢东西吃,早拿小碗盛了碗冒尖的咸菜肉丝出来,就摆在她面前,谁也不让碰。
大伯娘拧了拧王改秀的胳膊,调笑着说她会疼儿媳妇。
王改秀顿时得意洋洋“这还用你说。”
赵青禾是真饿了,嘴里基本没停过。
“大丫啊,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咋还不要娃呢”
她抬头,问这话的是别房的婶子,对于一些老年人来说,如果不催婚催育催二胎,好像就没啥正经话聊了似的。
赵青禾只得敷衍道“快了快了。”
王改秀瞪了那问话的婶子一眼,怪她嘴巴太快,抱孙子谁不想可东子那病才好了多长时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深入下去。
吃完饭,邢卫东和赵青禾先回家,一进院门,老黄猫阿黄就跑过来蹭他们的裤脚,一边还把他们往行李的方向带。
赵青禾弯腰摸了摸它,那包里有肉,阿黄肯定是闻着味儿了。
邢卫东瞥了那馋嘴的猫一眼,拿钥匙开开门,把行李都拿进屋里,点了一抱麦秸杆烧好炕,叫赵青禾躺在炕上歇着。
躺在炕上,赵青禾想起了她的行李,“老邢,你把卤牛肉切一些,再把牛肉酱给大伯家送几瓶,剩下的放厨房去。”
给猫吃牛肉她是舍不得的,她还带了不少鱼干,倒是可以给它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