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虞妃霎时也跟着红了眼眶,委屈地好似刚从水中捞出的红莲。
“什么落水?本宫只是真心为你祝贺,你却往本宫身上扣好大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娘娘做这么大一只冰葫芦,总该要有工具吧?”
她步步紧逼,“说那么多也没有用,娘娘把凿冰的工具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如果切口不吻合,我给娘娘道歉!”
说罢,她心下亦是紧张。
她可是百分百相信江淮之给她的情报,要是他敢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到时候她再丢人也得把他拉下水!
虞妃闻言却是有些急了,只是还没待说话,上的皇后偏偏此时悠悠开了口,“便去淑华宫瞧瞧吧。”
她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红着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看向始终沉默不言的圣上,却只得了淡淡的一句:“瞧吧。”
说实话,皇帝他也有些烦。
这还当着好些个朝臣呢,他的后宫忽然就乱起来了,饶是平日里再宠虞妃,又怎么可能当众不给皇后面子,到时候言官们各个参他一笔,史官们再添油加个醋,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江淮之在一旁静静听着,面上无波无澜,好似一切与己无关的仙人。
他早便研究透了当今圣上的心理,若拟一本奏折携着证据报上去,皇帝虽与皇后情深,但自古新人胜旧人,此事也并未真的害到人,未必会肯管,必然要待前朝后宫皆在场之时,方容易松个口。
很快,皇后亲自派出去的大宫女便回来了,手中果然带着一柄凿冰器物,跟在她后面的,还有江淮之早早便准备好的——做这冰葫芦的匠人。
见到那匠人,虞妃仿若桃花的一张脸,明显变了变色。
她分明偷摸命人灭了口,如何这人还能出现在这里?!
看了眼那物什,符柚咬了咬唇,那樱桃酪的香甜气息还尚残余三分,她借这股甜香作酒,果断一个箭步上前取了器物,直直将冰葫芦砸下一个角来!
“……”
江淮之默了默,殿上人亦是看傻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砸给自己祝贺用的葫芦吧!
葫芦本就有康寿之意,结果反倒给这葫芦砸了,实在是……
太不吉利。
可小娘子到底年纪轻,分毫不在乎这点长寿的名头,取了碎冰来与这葫芦一角相对比,恰恰好是同样的缺口。
不待虞妃争辩,那身后的匠人恰如其分地往地上一扑,哭天抢地:“陛下圣鉴,草民只是收钱办事,当真不知有贵人当日要去那地方,更不是有意害贵人们落水,草民初初完工,便惹杀身之祸,求陛下宽恕……”
他哭得极为伤心,不住地在地上叩,几乎都要昏厥过去。
只是他的话……
符柚默了默,悄悄往那位她觉得是天下第一最最好看的公子那边瞄了一眼。
公子正信手倒着茶,一副悠然之态,温温柔柔回望了一眼。
懂了,应该也是他教的。
毕竟她再怎么咸鱼也肯定比做活的匠人识的字多,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圣鉴这种词。
师出同门啊兄弟。
“够了。”
皇帝有些不耐,抬手制止了那哭坟般的人,“你们今日在朕跟前唱好大一出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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