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冷淡,她怎会感觉不到?
最多,他对她只是不得不负的责任罢了。
话说回来,她对他亦是。
不过是眼下没办法,捆在一起的两个人。
“阿婶说笑。”
袁瑶衣浅浅一笑,哪里不知这是连婶的安慰?
连婶跟着笑笑,她眼里,袁瑶衣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姑娘,性子好、模样儿好,瞧着柔柔的,让人心生疼惜。
两人不时说上两句,让这清冷的天儿多了分热闹。
而这厢,安德院也静了下来。
于氏扶着周老夫人往内室去,笑吟吟道:“咱们铎哥儿当真人才一表,前途无量,可惜我那苦命的姐姐看不到了。”
闻言,周老夫人叹了一声,想起自己死去多年的长女:“铎哥儿小小年纪丧母,与周家这边的确生疏。”
“那便让他在家里多留些日子。”
于氏道,“这水营的事又不麻烦,他日日待在那边着实不如家里舒适。”
周老夫人瞅了于氏一眼:“他说一句巡视水营,你就信了?”
“那是……”
于氏面上疑惑。
“他一向心思深,留在闳州这么多日,必然是有别的事要做。”
周老夫人没再多说,往前迈了一步,“咱也无需过多去问,只需将瑶衣的事办妥帖了,有了她,铎哥儿也算与周家有着联系。”
于氏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周家弱,以后必有靠着詹铎的时候:“到底她是一个乡野女子,换做周家的姑娘,必然一切都好说。”
“胡闹!”
周老夫人斥了声,眼中几分阴沉,“前面这桩事还没看出教训?他不追究,已经不错了。”
说着,手一抽,转而扶上裘嬷嬷的手臂。
谁会不知道詹铎娶周家姑娘最好?可是,算计来的姻缘,日后哪有好?真当詹铎是个好拿捏的?
至于袁瑶衣,一介平民女子,能用就用,用不上也没什么所谓。
左右,一个成不了正妻的人,碍不着什么。
。
现今的虹宇院解除了封闭,不再像之前那般紧闭院门,即便詹铎只回来过一次,这边依旧留着原先的下人。
傍晚时分,袁瑶衣出了虹宇院,在周遭看看。
并不往别处去,她是想寻些月季来泡茶。
只是现在很难找到,万物惧已枯萎。
出来走了一会儿,采到的也就小小的两三枝。
正待往回走,听到有人呼唤一声。
袁瑶衣转身,看见一个婢子走近,两步外站定,对她屈膝一福。
“娘子,大夫人叫你过去。”
婢子淡淡道。
袁瑶衣应下,遂跟着对方一起前去。
曲曲绕绕的,最后到了一处六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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