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梅没奈何对上了他眼,见他面上虽仍余了些方才的笑意,只盯着自己的眼里却仿佛带了丝探究之意,心里微微一紧,便道:&ldo;娘叫我代笔写书信,我那时手腕子不慎扭了还未好全,字便难看了些,又有什么奇怪?&rdo;这却是她从前一早就想好的推脱之词,防的就是他起疑询问,现在果然用到了。
见徐进嵘瞧着仍似有些不信,也懒得理睬了,且自己被他压了恁久,胸口有些憋闷了起来,便用力推他下去。
徐进嵘若无其事地顺了淡梅的力翻下了她身子,双手却又顺势将她右手扯了过来,包握在自己掌心,慢慢抚揉了起来。
淡梅那胳膊一下便竖起了寒毛,待要抽回,却是被他紧紧握住。
&ldo;手腕子扭了竟还有心情写那般的闺怨词与我调笑,娘子你真当是难得……&rdo;徐进嵘一边说话,一只手便慢慢沿着淡梅手臂蜿蜒往上,最后停在了她胸口,伸指微微勾开了些中衣领口。
见淡梅正双眼圆睁地看着自己,一下低笑出声了道:&ldo;我前次信里最后那话你还记得吧?离我出去都半年了,不晓得如今如何了。
&rdo;再不长ròu,大刑伺候。
淡梅脸一下涨得通红。
看他那意思,便似要剥了她衣服检查一般。
行夫妻之事时被脱下衣服倒也罢了,只是这般被剥下衣服暴露在他面前,却分明存了挑逗,甚至亵玩的意思。
淡梅一阵血气上涌,也管不了许多,啪一下拍落了他手,自己翻身朝里紧裹了被衾便睡了下去。
起先那c黄被徐进嵘裹了慧姐抱过去时未带回,这c黄还是淡梅之前等他回来时从箱柜里新取出的。
徐进嵘被拍开了手,略微怔了下,只很快便神色如常了,非但未着恼,反倒跟着她躺在了外面,长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道:&ldo;你不肯叫我看,我不看便是,想来也没什么大看头。
只夜深更重的,哪有你这般卷了被衾只顾自己睡的?一早我还要起身回东城门……&ot;话未说完,却是咦了一声,原来竟是无意间在枕下摸出了本书。
淡梅听他咦一声,心中便咯噔了一下,晓得是那本她前夜里翻看了后便随手便塞进枕下忘了收起来的女论语。
从前她拿了慧姐的女诫当睡前读物,后来又发现她那里居然还另有本前唐人所著的女论语,干脆也一并拿了过来。
无聊之时翻看,发现那女论语仿了论语之体,虽也是规定了女子的诸多言行举止,只比女诫更是朗朗上口,上面有些反面例子描述得还颇为诙谐。
如时,说&ldo;将夫比天,其义匪轻。
夫有言语,侧耳详听。
莫学愚妇,阳奉阴违;夫若外出,须记途程。
黄昏未返,瞻望相寻。
停灯温饭,等候敲门。
莫学懒妇,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终日劳心。
多方问药,遍处求神。
莫学蠢妇,全不忧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
退身相让,忍气低声。
莫学泼妇,斗闹频频。
&rdo;淡梅当时一时兴起,便在边上注了自嘲道:&ldo;旁人德容言工,我却愚懒蠢泼,集四妇于一身。
呜呼徐家三爷,岂不哀哉!
&rdo;别的让他看见便看见了,只若是这处教他瞧见了,只怕当真是要惹祸上身,大刑伺候了。
淡梅淡梅话说完,见他瞟了眼封皮便把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似是带了些狐疑之色。
心一跳,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刻朝他微微笑了下道:&ldo;官人,我在家无事,多看些女论语女诫,你觉着不好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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