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徐月辉送完案卷回来,也近黄昏了,他打了个哈欠道:“我稍坐会儿就回家了。”
我点了点下巴,缓缓将手里卷宗合起来,又问:“殿下今日心情好吗?”
徐月辉愣愣看着我,突然哈哈一笑道:“你想什么呢,递给侍卫就走了,这点小事殿下哪还能见我。”
我干巴巴笑了笑:“说的也是。”
徐月辉沏了壶茶过来,把昨日余下的几个梨子推给我,笑眯眯说:“我明日不来,你顶一日。”
我捧着梨子问:“你又要去相看了?”
徐月辉摸摸鼻子,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相看?”
我闷闷道:“母亲叫我下月去喝茶,似是要去相看。”
徐月辉乐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一点提不起精神?”
我微微抬起眼,怯怯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叫人笑话么?”
徐月辉无奈笑道:“你官职再小,高低也是个大人,模样又不差,有什么好笑话的?”
我摇摇头说:“是请我二哥去相看,因都是庶子,许是客气,所以叫我一起去,都是高门大户,与我不般配的。”
徐月辉也不再说什么,眼看时间不早,咬着梨子走了。
我趴在桌子上呆,昏昏沉沉险些睡过去,窗外夜幕逐深,空气中悠悠响起一丝蝉鸣,又忽然响起许多脚步声,我枕着手背抬眼望去。
忽的愣住了。
一别数月,太子穿一袭花青色宽袖长袍立在我面前,面色阴沉不见悦色,眼眸似月一般沉静,又敛着几分愁绪,薄唇轻抿,隐隐酝酿着怒气,可即便如此,面容依旧俊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连那落在肩头的丝都仿佛在月色下透着光。
我愣了许久,忽然想起那日,他说不想再见我,倏地就有些期艾,不由得揪起眉来,怯怯站起身,行了半礼。
太子并不理会我,意味不明睨了我一眼,转身坐去另一张椅子里,闷声道:“今日的卷宗拿错了。”
我回忆了半晌道:“没拿错呀。”
太子薄怒道:“本王说拿错,就是拿错了。”
我见他怒,怯怯道:“那我再去找找。”
我拔腿便跑,径直去了三楼,却无头绪,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不多时,楼梯上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我正躲在两排木架中出神,听见动静,迟疑着想去看,却见太子殿下沉着脸向我走来。
我小声说道:“已经在找了,我在找了”
我连忙往后退了些,越躲进角落里,装模作样地翻找起卷宗来。
太子一步步逼近我,将我堵进角落里,眼神阴翳望着我。
我不敢去看他,低着脑袋小心翼翼说:“小人知错了,小人好好找。”
他忽然微微屈下腰,凑近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