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背景下?,谁还敢冒险?
光喊口号没有用!
画出?来的大?饼再?香再?甜也不能充饥!
所?以?必须有朝廷兜底,官府全程控局,保证粮食不贱价伤农,这是后世无数次经验教训之后得出?的铁律。
既然他们善于跟风,善于盲从,官府就要利用好?这一点,让他们看到正确执行轮作之后的效果,等他们学会了才能放手。
秦放鹤自?己就是底层爬起来的,曾多次参与过扶贫,很?清楚新政之初的百姓便如牙牙学语的婴孩,对什么都一无所?知,需得有人把一切掰碎了,捧到他们跟前,手把手教导。
具体到轮作就是哪个村哪个镇今年种什么,别的地方种什么,不得有误。
最要紧的是不能种完了就不管,管种也要管收,一定要在收获之后帮百姓把豆子卖出?去!
什么时候钱真正到老百姓手里了,他们真尝到甜头了,不用官府催,他们自?己就会开始学着做,何愁新政不能推行?
收获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有幸与会的考生们觉得简直能吹一年!
后面散席时,每人?都领了官府发放的文房四宝一套、书袋一只,另有四君子、岁寒三友彩印信笺各一沓,成群,热烈讨论着离去。
来时被数人追捧的郭腾,此时却成了孤家寡人?。
怂归怂,能考入前十名的没有傻子,任谁都能看出今日郭腾输了个底儿掉,还是自己主?动作死……
而?周县令更是摆明了看重秦放鹤,此时与他亲近,那不是公然跟县太爷唱反调么!
徐兴祖素来圆滑,本想上前安抚几句,可眼见郭腾黑着脸像要吃人?的样子,索性也不去触霉头。
你第二,我第三,谁也不差谁甚么,若再来一次,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本也非亲近密友,算了算了。
他故意落在后面,可眼见收拾场子的仆从们都来了,仍不见目标人?物,忍不住找了管事的问:“劳驾问一句,案首小秦相公去哪里了?”
“知县大人?请他入内说话,您找他有事么?”
管事道?。
单独说话?!
徐兴祖的呼吸一滞,顿了顿才道?:“啊,也没什么大事,原本想找他请教一回,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原本徐兴祖想着,席间?毕竟有些开罪了秦放鹤,眼见对?方对?上郭腾那狠辣无情干脆利落的样儿?,不由?得有些后怕,还想散席后单独亲近,好歹转圜一二。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跟知县大人?玩儿?去了!
离开宴会厅之前,徐兴祖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眼,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失踪”
的案首这会儿?正在周县令下首吃点心。
席间?光顾着打仗了,饭都没正经?吃,可把他饿坏了。
周县令倒很?喜欢他这般不拘束,笑呵呵看孙子似的,“够么?”
他孙儿?和?秦放鹤差不了几岁,当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小年纪就能吃自己两三倍的。
秦放鹤端起茶来吃了两口,擦擦嘴,非常诚实地回答,“六分饱。”
周县令就笑起来,又叫人?上了一盘酥皮肉烧饼,“你们小孩儿?家家的,肚里没有油水是不成的,不够就再吃,莫要拘束。”
那肉烧饼做得十分精巧,象棋棋子大小一枚,两口就吃完了,非常方便取用。
酥皮被烤成动人?的姜黄色,中间?点着红点,还撒了一层芝麻,一口咬下去,咔嚓嚓碎成一线,立刻就渗出来莹润的油脂。
里头的肉馅儿?约莫四分肥六分瘦,混了椒盐粉,烤制过后,融化的脂肪将瘦肉都泡软了泡嫩了,肥而?不腻,直叫人?满口生香。
秦放鹤还真就不拘束,一口气吃了小半盘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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