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自己的心噗通乱跳,一
个大胆的想法怎么也压不下去,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赵瑞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激动,扭头问:“怎么,可是想到什么线索?”
谢吉祥却未多言,只说:“看了便知。”
一行人便来到荷花池边,此刻的荷花池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莲叶田田,只剩池塘地一层污泥的荷花池看起来脏乱不堪,让人不想接近。
池边的凉亭中,几个年轻的校尉正围在邢九年身边,殷小六捧着验尸格目正在奋笔疾书。
赵瑞刚一到,校尉们便一同拱手行礼:“大人。”
这些校尉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身上都是泥水,赵瑞便缓了缓神色,道:“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今晚换另一队轮值。”
校尉们欢喜退下,赵瑞跟谢吉祥等人一起来到凉亭中。
此刻凉亭的地上摆放了一块油毡布,上面整整齐齐码放了一副骨架,因只剩下白骨,倒是没有阴森可怖之感。
邢九年沉迷在这副骨架中,根本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直到赵瑞出声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你们来得还挺快,”
邢九年站起身来,接过徒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死者的情况苏大人应该已经说过了,我再跟你们说说详细的。”
邢九年指着腿骨道:“此人应当是以为跌落荷花池的,他入水之后挣扎过,群打脚踢之下可能撞到了池边的石头,腿上擦出一块伤,骨头上略有些细痕,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伤痕。”
谢吉祥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是否可以说明,此人就是溺水而亡?”
邢九年道:“倒是可以如此粗糙下定论,因已经白骨化,无法看到身上的其他伤痕,以其白骨的状态,溺水而亡最合理。”
就在这时,殷小六递过来一根银簪:“对了,校尉大人们仔细搜寻了荷花池底,除了这个银簪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这个银簪可能是死者的。”
谢吉祥也不嫌弃,她隔着帕子接过银簪,银簪上那朵盛开的荷花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
谢吉祥略有些激动。
她心里已经完全描述好了当日的情景,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祝婵娟和柳文茵,她未当场言明。
“祝家可说三年前有年轻小厮失踪?”
赵瑞问苏晨。
苏晨沉声道:“祝家上上下下都说没有年轻小厮失踪,他们家这几年都没进新人,所有丫鬟小厮都是家生子,若有人不见,定会引起怀疑。”
赵瑞却道:“张忠能进出墨兰轩毫无障碍,肯定一直隐藏在祝家,祝家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生活在这里,不可能从来不被人察觉,只要有任何不太对劲的仆役,都请来问一问。”
“是,属下这就去调查。”
待人走了,赵瑞才领着谢吉祥转了个方向,低声问:“你可是推敲出什么?”
谢吉祥的神情看似淡然,赵瑞却能从她平静的目光中看出些许激动。
谢吉祥悄悄看了一眼祝家人,转头跟赵瑞低声道:“你看这个池塘中的死者像谁?”
她把那个荷花银簪取出来,递给赵瑞仔细看:“三年前,池小荷怀孕,但顾东似乎骗了她便失踪了,她寻遍不着,最后孩子落了胎,她自己也无处可去,走投无路被牙婆收留。”
赵瑞刚刚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就提上来。
三年前,顾东就这么人间蒸发,就连仪鸾司都没有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