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玹目光落到两人拉扯的衣袖上,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转开。
见齐麟好奇地看着他,他也微微笑,冲对方点头。
厨房亮起了灯,谢照熹跟上去,这可是她的厨房,要是她在里面下毒怎么办?
裴雨晴当真在生火,把羊奶糕放到蒸笼上,看到谢照熹倚靠在厨房门上,她笑笑,声音轻柔:“再等一会,很快就好啦!”
她心头涌起异样的烦闷,裴雨晴这是在干嘛?搞得好像她是在等她热好羊奶糕似的。
自己并没有刻意为难她,她坐拥谢逊留下的宅子田产,又有裴玹这个得力的侄儿,何必来和她搞好关系?
谢照熹当初离家出走,就是因为谢逊还未出妻丧就迎娶新人,这和裴雨晴在娘亲生病时借着看望的机会勾搭谢逊不无关系,她是不可能和裴雨晴好好相处的。
想到这,她猛地站直了身子,刻意不去看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不吃,你赶紧走吧!”
裴雨晴被她吼这一声,吓得赶紧缩回了手,目光不知所措地越过她。
谢照熹回头,裴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她太恼怒,竟有人近身都未觉。
裴玹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说不上来是不是在笑,好像是因为生得好看,加上气质又温润,面色平淡也带着微微笑意,可那要是笑,也是透着一股子疏离的笑。
谢照熹短短几次与他照面,他好像总是这个表情,像戴着面具似的。
他开口说话,语调有些冷:“想必谢姑娘承受的照顾多了,也不缺这一碟子羊奶糕。
姑母,我们走吧,不要深夜扰人歇息。”
真是奇怪,明明是她凶了裴雨晴,裴玹这都能忍,还要在话中粉饰一番,把不是推到自己的头上来。
谢逊说话直来直往的,怎么看上这么个喜欢弯弯绕绕拿腔作势的年轻人?
什么“谢先生最得意的学生”
,谢照熹想到灵堂上赞不绝口的众人,一股酸意从心底冒出来。
只这一会儿,裴雨晴的眼眶里已泪水盈盈,显得一双眸子更显得清澈,一双手去端羊奶糕不是,不端也不是,显得格外多余。
谢照熹看着她的眼泪,心中嗤笑,明明谢逊最讨厌看到别人哭,结果看上这么一个似乎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女子。
齐麟见不得吵架的场面,看见裴雨晴窘迫落泪,自己比她更尴尬,面上生热,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好像裴雨晴的窘境是他造成的。
他赶忙打圆场,对裴雨晴说道:“夫人这糕点似乎是我那日曾在府上吃过的,想必是夫人好心,不忍见我们饿着肚子送了来。
难为夫人惦记,今日又巴巴地来送。”
谢照熹哼了一声:“我说呢,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吃,原来是经了毒妇的手。”
齐麟拆台:“你当时吃得可欢,只愿给我留三块,还说这糕点是外头买不到的。”
谢照熹咬牙,低声说:“你到底是哪边的?”
裴雨晴泪眼朦胧,茫然地看着齐麟:“我只今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