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阿香的私心没坏处啊,我盼着你们好,比盼着我自己好还心切哪……”
阿香话说到这里,忽听到门上帘帐响动,回头一看,姜黎回来了。
她这便不说了,从榻沿上站起来,迎着姜黎走到帐篷中间,“我歇好了,这就出去再接着忙了,留给你看着吧。
你放心吧,沈将军不是普通人,身子那是练出来的,不两日就能好。”
姜黎狐疑地看她,看着她自己跟自己点头,打了帐门出去,总感觉怪怪的。
等她出去后,姜黎摸摸脖子,往沈翼的榻边去。
沈翼没什么异样症状,还是和她出去之前一样。
她便又在小杌上坐下来,拿起话本子给他说故事听。
沈翼睡了两日,在这两日里,姜黎除了给他说故事,也把手里压着的针线拿来做。
做烦腻了,也会跟沈翼说些闲话。
譬如,自问自答——“你喜欢什么?我这会儿有兴致,给你弄一个。”
“习武的人应该喜欢剑穗吧,我给你打一个。”
“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吧,别人都用的红色,都一样怪没趣……”
她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却看到沈翼眼角流下眼泪来,沿着脸侧流进耳蜗里。
她忽不说了,伸手过去在他脸侧细细地擦。
她一面擦一面看着沈翼,喉咙里发干,像塞了一团棉花。
好半晌,好容易又挤出句话来,“你若听得见,就醒过来罢。
大伙儿都在盼着你醒过来呢,这里这么多人,没了谁都不打紧,唯独没了你不成。”
这话说完后沈翼没有醒,姜黎把手从他脸边收回来。
心底漫起丝丝缕缕的难过,催得人要流眼泪。
可是她没有流,她哑着声儿,拿起一旁搁着的话本子,又给他说故事。
说的都是欢喜的事情,那嘴角还要勾着笑。
而后姜黎去找管仓储的士兵,舔着脸要脸些蓝棉绳儿并些不值钱的珠子。
拿回东西来,打头扣在沈翼的手指头上,耐心地坐在榻边打络子。
络子打好了,把珠子塞进去封口,再编下头的穗子。
这是细致活儿,却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拉紧最后一个结扣时,姜黎自己觉得基本满意。
正要把棉绳从沈翼手指头上解下来时,忽瞧见他手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