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牙遗意》云:“鹅一只,不碎,先以盐腌过,置汤锣内蒸熟,以鸭弹三五枚洒在内,候熟,杏腻浇供,名杏花鹅。
将鹅治净,先用盐腌,然后烹制成熟,鹅肉呈红色,所以叫胭脂鹅。
前世她刚嫁过来时,看着鹅肉颜色很是稀奇,忍不住纳罕问了句,就被二夫人给嘲笑了。
当时她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自己小门小户,的确见识浅,是以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她又看了下近前摆盘雅致的鸡髓笋,将鸡腿肉去掉,留下骨头,敲碎取出骨髓,点缀在鲜笋盘中。
夹一筷子,咸、鲜。
脆、嫩且爽口,颜色黄白。
她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
垂眸看着一一开始上的菜品。
用鱼白和各种河鲜蒸的鸡蛋羹——凤凰胎。
用烤熟的羊舌和鹿舌堆砌的烤味拼盘——升平炙。
用羊脂炖的甲鱼——遍地锦装鳖。
用上好糟驴肉和其他肉食一起蒸的一个锅——暖寒花酿驴蒸。
这一顿宴席,用料扎实,做工复杂,奢侈成行。
花得全是府中的公银。
敢情不是自己的银子,不心疼!
前世她活到最后几年,顿顿挨饿,最饿的时候,她都吃过螳螂。
她吃过的东西,更稀奇!
沈峤淡定地想。
什么见识深见识浅的,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
犁地的不能见识朝堂的深远,久居高堂的也未必见识过秋日遍布山野的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