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应该小小惩罚她一下,让她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她的手软绵绵地扶上来,像一只失宠的小猫,还没有喵喵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足以让人怦然心动了。
真的不忍心。
即使明知道那种楚楚可怜的背后,永远是无心的,但还是不忍心。
兴许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他遇到了命里的魔,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心甘qg愿入魔了。
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低声道:&ldo;璇玑,其实我一点也没生你的气。
只要你……何妨四年,就算十四年,四十年,那又如何!
&rdo;他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说完只觉胸口像揣了小兔子,突突乱跳。
等了半天,后面的女孩子却不说话,他只得回头看她,却见她低头沉思,良久,才抬头灿然一笑:&ldo;四十年太久了,司凤,我们以后四天也不要分开。
&rdo;真的吗?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有女高氏正如若玉说的那样,钟离城是个大城,其繁华气派,与先前的鹿台镇望仙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光看那高耸的城楼,就是一种端丽气派,尽数用巨大的青石垒砌而成,一条宽敞的大道从城门后延伸出去,两旁是各类民居,亭檐飞翘,犹如展开的双翅。
城内人cháo熙攘,别有一番红尘喧闹景象。
玲珑和钟敏言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致,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感兴趣,两人是闲不住的,早就跑的没影了,最后还是若玉花了半天工夫才从街边玩杂耍的人群里把他们挖出来。
&ldo;那个人好厉害!
练得是什么功夫?&rdo;玲珑兀自在兴奋,指着那个在攀刀山的卖艺大哥连声问若玉。
若玉只是笑,&ldo;杂耍的而已,做不得真。
&rdo;&ldo;话也不能这么说。
&rdo;钟敏言摸着下巴,直盯着那人攀刀山的动作,怎么看那些刀都是寒光闪闪,不像假的,&ldo;师父说民间异人最多,想不到这里就有一个。
这等不惧刀枪的功夫要是学来,想必增益不少。
&rdo;若玉gān脆苦笑起来,连带着旁边的禹司凤也呵呵直笑。
正巧这个杂耍班子收场了,方才攀刀山的瘦长男子敲着梆子,一是要钱,二是卖他那些所谓的祖传秘方,金刚丸之类的。
钟敏言和玲珑信以为真,一人掏钱买了好些,一面向那人询问刀枪不入的秘诀,三人在那里摇头晃脑,说得热烈。
禹司凤扭头,忽然发现璇玑停在一栋两层的民居前,呆呆地看着人家飞翘的屋檐。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白色chun衫,银色绣边,脑后斜斜挽着一个髻,对cha一双嫩huáng珠花,越发显得肤色莹白,人比花娇。
路过的人无一不驻足回首看她,只可惜她丝毫不知自己是多么美丽。
&ldo;你在看什么?&rdo;禹司凤走过去柔声问她。
璇玑回神,抓着垂在胸前的小辫子玩,一面道:&ldo;我是觉得,好像见过这种房子。
&rdo;那种上翘的屋檐,似乎还应该再有好几层,一层层延伸开来,层楼叠翠。
下面挂着铜风铃,风一chui应当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檐上蹲着的嘲风shou成天张大个嘴,偶尔累了便会从溜下来偷懒。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这种景象感到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大约不知道自己埋头苦想的神qg有多动人,一旁早有心怀鬼胎的人寻找机会上来搭讪了。
&ldo;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钟离城?&rdo;果然,有人过来了,璇玑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白衣公子,大约有二十上下的年纪,眉清目秀,大冷天的手里拿着把扇子,做出一付风流倜傥的模样,正对她微笑。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ldo;是……啊。
&rdo;那人见她肯和自己搭腔,不由喜形于色,将扇子啪地一收,拱手道:&ldo;既然如此,在下可有荣幸替姑娘领路赏玩?啊,忘了自报家门,在下……&rdo;话没说完,璇玑就蹙眉道:&ldo;我认识你吗?&rdo;那人一呆,&ldo;这个嘛……我和姑娘就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