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笑道:&ldo;司凤,你们保重。
&rdo;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禹司凤愣了一下,这才点头。
&ldo;不知道玲珑是不是也在淋雨……&rdo;璇玑蹲在地上,好像一只无奈的小狗狗,怔怔地望着铺天盖地的雨幕,&ldo;她最讨厌下雨了,还怕打雷。
这会就她一个人,肯定害怕的不知躲在哪里呢。
&rdo;禹司凤靠在树gān上,低头见璇玑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便脱下身上的嫁衣,披上她的肩膀。
&ldo;你今日,也算做了两次新娘子。
&rdo;他笑。
璇玑猛然红了脸,结巴道:&ldo;不、不算的……那是假扮……不是新、新娘子……&rdo;禹司凤轻轻一笑,蹲在她面前,忽然抬手,轻轻将她黏在腮上的一绺湿发拨开,指尖在她滑腻的下颌一滑而过,柔声道:&ldo;穿上嫁衣,就是新娘子了。
&rdo;璇玑哽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句可以反击的话:&ldo;那……你们也穿了嫁衣,也做了新娘子呀!
&rdo;禹司凤咳了两声,装作没听见。
男人嘛,是不同的,他在肚子里说。
她这样披着火红嫁衣,在雨中蹲着,莹白的脸,漆黑的眸子,看起来有一种被遗弃的小生灵的楚楚可怜,然而那种可怜又因为鲜艳的嫁衣而沾染了一丝妩媚。
他忽然有些被这种妩媚所刺痛。
彼时婚嫁,女子要穿红嫁衣,头戴八根金步摇,鞋底塞满莲花瓣,那样才算正礼。
璇玑头上却绑着男人的发式,连胭脂水粉也没涂,穿着不伦不类的嫁衣。
不协调,可是在他眼中却比一切都要美丽。
兴许他一生都没有那种幸运,见到她出嫁成礼的模样。
那么,这样就好,至少,在那个蒲团上,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至少……在某个瞬间,他彻彻底底地拥有过她,穿着嫁衣,成天地之礼。
身后的山林中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怪响,像是有人在哭,又像夜枭在啼鸣。
各自想着心事的两人都是一惊,急忙回头,林中黑鸦鸦地,什么也没有。
&ldo;刚才是什么声音?&rdo;璇玑疑惑地问着。
禹司凤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短剑,握在手心,朗声道:&ldo;什么人?出来!
&rdo;璇玑知道他中了残阳掌,其实没有半点功力,立时也跟着站起来,挡在他面前,一把抽出禹司凤给她的剑。
等了半晌,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偶尔有夜枭叫嚷两声,声音也犹如呜咽。
禹司凤松了一口气,将短剑塞回去,笑道:&ldo;我们都太紧张了,想必只是夜枭。
&rdo;璇玑正要点头,忽见对面的山坡上青光大盛,好像一瞬间被铺上一层厚厚的青纱,她茫然地伸手,喃喃道:&ldo;你看……那是什么?&rdo;禹司凤急忙回头,却见那青纱一般的光芒翻腾着,仿佛下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大怪shou,逐渐包裹了半边山坡,荧荧闪闪,既美丽,又诡异。
&ldo;像不像火?&rdo;璇玑问,那种不规则的律动,跳跃的欢腾,很像火光,可是火哪里有青色的呢?禹司凤惊道:&ldo;我好像见过这种火!